政变,仍然感到有些心悸。即使先行一步,获得了王衍的支持,但过程仍然是惊险万分,双方的实力实在太悬殊了。
他耐人寻味地看了李含一眼,说道:“齐王并非不得人心,这次善后,稍有不慎,便会遗患无穷。”
但李含还在装作听不明白,道:“如齐王这般假公济私,借辅政自肥,最是可恶不过。至于如何善后,有我们这些忠臣在,好好商议就是。”
他顺势换了个话题,为河间王大加吹嘘:“自从得知齐王谋反,我王真是忧心如焚,唯恐不得解救天子,便令我火速进军。未曾想,竟然还是晚了一步。”
在刘羡听来,这算是一个笑话,可他笑不出来。面对这位挑动了整个洛阳大乱的罪魁祸首,他已经不敢再含有丝毫轻视与侥幸。故而静静打量了李含片刻后,他忍不住讥讽道:
“心意到了便好,若天下都是河间王和李长史这样的忠臣,社稷也就安宁了。”
李含当然听得出来,脸色当即就变了,但为了以后考虑,他仍然将怒火吞了下去,再换了个话题,问道:“敢问司隶校尉,陛下现在可好?”
刘羡微微摇首,说道:“并非很好。”
“哦?莫非是战场上受了惊吓?”
“是啊,这一战,陛下与长沙王亲自督战,当时箭落如雨,也不知有多少人死在陛下面前。”
“这真是……”听到这里,李含心中暗喜,这正是他想要的借口,便说:“这可怎么得了?!”
“我听说,城内还有不少齐王残党,若是再闹出事端,恐怕还会惊吓到陛下。身为臣子,怎能不为陛下解忧呢?”
“我带有前锋三万精锐,正好可……”
不等李含说罢,刘羡便从袖中掏出一份青纸诏书,打断他道:
“骠骑将军乂中正护国,大义灭贼,为朕亲信。今乱事初定,京畿靡济,非常之时,不可松懈。京畿兵马,除与力平贼者,皆不得入城,大小政事,皆留待骠骑决之。”
一篇念罢,将李含的话生生咽在了喉咙里,令他的脸色愈发难堪。
原先的计划作废后,李含自然要制定新的计划。于是入城的路上,李含就在沉思,该如何在谈判中获利。他也真是有急智,看出了司马乂虽然获胜,但嫡系到底不足的缺陷。所以就打算以护卫天子为由,趁机接管部分城防,再联系洛阳城内的官僚们,为分权增加筹码。
在他想来,对于司马乂,这至少也是一个两利的选项。毕竟此刻的洛阳城内,确实有数万齐王残党难以处理,有征西军司帮忙接手,长期内或许会助长西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