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教你,劝翼德不要如此?”
马谡委屈的抬起头,很认真的解释道:“崤谷狭路大军难展,若当道下寨,敌军可驱大队人马直扑营前,不得胜势;若于山上扎营,居高临下,敌军仰攻则力竭,我军凭险而守……”
诸葛亮眼中显出惊恐之色:“幼常啊,临行前,我不是让你劝翼德一定要按我计策行事,于道中扎寨,你怎么反劝于他,让他于山腰扎寨?”
“先生,谡随军至此,当因本地山川形胜,筹谋……”
“翼德!”打断了马谡的话,也给张飞闹一愣。
再看诸葛亮,他面沉似水,双眉倒竖如利剑欲出鞘,原本温润的目光此刻竟似燃着烈火。
他双目死死盯住张飞,颌下长髯因怒气微微颤动,如山岳崩颓般的威严,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张飞还从未见过诸葛亮气成这个样子。
因为这不像张飞认识的诸葛亮。
此时张飞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军师素重军令,俺就算欺负了军师的弟子,军机大事在先,军师也不应如此迁怒于俺?
若他真如此,俺还真就瞧不起这个军师了。
马谡心中却想。
张飞粗鲁鲁莽,非真正恭爱士子。
终是孔明先生理解心疼于我。
只见张飞仰起脸,看着诸葛亮:“军师有何见教?”
诸葛亮满面悲怒之色,他看着张飞,却手指马谡。
“我临行前是否曾言,务必于道中扎寨。”
张飞有些懵,有些无辜:“是啊,俺这不正按军师之计行事,可有半点不对?”
“可此人竟献误军之计!你何不立即将他斩首?还带他回来作甚?”
诸葛亮声色俱厉,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啊?这……”
张飞更懵了。
他虽鞭笞士族之举,却素重士族子弟。
马谡虽有过,但不至于就这么杀了吧。
这不是故意消遣于俺?
但诸葛亮真不是,他面容冷峻,严肃言道:
“翼德,你可知马谡此计之祸?”
张飞坦率摇头:“这……俺哪知道还有祸事?”
马谡则彻底傻了。
本欲待诸葛亮为其做主,没想到,竟要直接将他杀了。
诸葛亮眉头紧锁,痛心疾首的说道:
“崤谷山高林密,若夏侯渊引兵围山,只需遣百人持火具沿谷纵火,山风助势之下,火势半日可覆全山,我军困于其上,纵有通天之力亦难突围!
此山间扎寨看似凭险,实则为笼中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