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气息,都在练气二三阶,比他稍强,却远不及阴古。
这也让他放心了不少。
没过多久,楼下忽然传来哭喊声。
阿七探头去看,只见一个穿粗布衫的汉子被两个恶奴按在地上,嘴角淌着血,旁边一个妇人被人架着,哭得撕心裂肺。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汉子嘶吼着,又被恶奴踹了一脚。
那恶奴踹完还啐了一口:“王法?我家主子就是王法!张屠户,识相点就把你夫人交出来,国舅爷看上她,是你们家的福气!”
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对着这一幕指指点点。
阿七想起云州城那个被北狄兵抢走的姑娘,想起破庙里那些无声死去的流民。
隔壁雅间的笑声停了片刻,随即传来一个轻慢的声音:“国舅爷又在‘选美’了?”
另一个声音接道:“他家的恶奴也太不懂事,扰了咱们喝酒的兴致。”
“算了算了,”先前那个声音笑道,“国舅爷毕竟是皇亲,回头去他府上‘敲打’一番,让他分咱们点‘孝敬’也就是了。”
“哈哈哈,还是赵师弟想得周到!”
阿七眯了眯眼。
这就是名门正派?见着权贵欺辱百姓,不仅无动于衷,还想着从中分一杯羹?
“觉得恶心?”阴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懒洋洋的笑意。
“这就是他们的‘正道’,踩着百姓的骨头,搂着权贵的银子,到头来还得立块‘替天行道’的牌坊。”
阿七沉默着,没说话。
他在乱世里挣扎过,知道有些事不能硬碰,冲冠一怒,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就在这时,阴古忽然放下酒杯,看着他:“你心里怎么想?想不想替天行道。”
阿七抬眼:“师父折煞我了……我们可是……”
“邪修?不,这世上没有正道邪修,修行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若是你心中有不平,就算是邪修,又何尝不能替天行道?”
阴古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的冰凉透过衣料传过来。
“不过,咱们邪修,有邪修的法子。”
国舅府的朱漆大门紧闭着,门环上的铜兽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一个穿着青色管事服的汉子匆匆往里走,袖口沾着片暗红的血渍,像是没擦干净,被风一吹,猎猎作响。
“妈的,真晦气!”
他啐了一口,往地上吐了块带血的唾沫,“到手的娘们,非要寻死,撞得脑浆子都出来了,溅了老子一身!”
他一边骂,一边往内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