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都要用钱,老臣我,就算把自己称斤卖了,也变不出这三十万两啊!”
眼看几位重臣又要争执起来,任天鼎有些疲惫地敲了敲御案。
“好了。”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此事,容朕再想想。”任天鼎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忧虑,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北方。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让他这一个多月来,食不甘味、夜不安寝的话。
“北边……可有消息传来?”
此言一出,整个暖阁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刚刚还在为三十万两白银争得面红耳赤的陈文辉和王奎,都闭上了嘴,脸上浮现出与皇帝如出一辙的忧色。
北伐。
林尘。
这三个字,像三座大山,压在殿内所有君臣的心头。
随着大军开拔,时间一天天过去,前线却如石沉大海,再无半点消息传来。这种死一般的沉寂,才是最折磨人的。
毕竟古代的作战,那不是按天算的,按月算都算快的,有的时候,光是一次平叛,就要按年为单位,而且林尘他们行军到草原,还是冬天,少说就要一个月,又在草原上搜寻,再开战,这两个月就过去了。
“陛下,还请宽心。”吏部尚书王奎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话语,四平八稳,滴水不漏:“朱照国大将军乃是沙场老将,行事稳重。林都督虽年轻,却素有奇谋。想来,他们只是在等待最佳战机,没有消息,或许……便是最好的消息。”
这话,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户部尚书陈文辉,则没有那么多顾忌,他叹了口气:“陛下啊!您是不知道,为了这场北伐,为了林都督那个所谓的‘情报战’,他那个京师商业联盟,这几年,到底往草原上砸了多少银子!”
“咱们卖给草原的丝绸、茶叶、铁锅,价格比卖给咱们自己人还便宜三成!美其名曰‘文化输出、商业渗透’。可这两年下来,里外里的亏空,就是一个无底洞!这哪是做生意,这分明就是拿白花花的银子,去草原上听个响啊!”
“如今,又将数千精锐,孤军深入,臣实在是……实在是寝食难安!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不仅是兵败的问题,更是我大奉未来十年的国库,都将被彻底掏空啊!”
陈文辉的话,虽然刺耳,却说出了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声。
任天鼎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何尝不知道,这一战的风险有多大。林尘是在赌,他这个皇帝,又何尝不是在赌?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