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搬过来给本官一阅。”
费敬欲要推脱的犹豫姿态,对上宋亭舟锋利的眸子瞬间清醒过来,这位新任知府的名声可是已经响彻整个岭南了,知县他也不是没有办过,谁对上他能有好果子吃?
“下官这就叫人去,不不,下官亲自去取,还请大人稍等片刻。”费敬半点没有推脱,麻溜赶去县衙找卷宗文册。
他走后跟随宋亭舟来的楚辞开始四处打量,他这些年跟着孟晚也算是见识不少了。
费家中堂摆着的屏风上绣着以假乱真的苏绣,墙上挂了两幅笔锋清丽的山水画,八仙桌和柜子等都是用的棕黄色鸡翅木,不说富丽堂皇,也算是小有家底了。
陶十一待不住,这会儿顺着楚辞的目光也察觉出几分,“大人,不是说这个费敬资质平庸,举全家之力才考上个同进士吗?怎么看起来也不像传说中那么穷啊?”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若是他想要,不必贪什么银子那么麻烦,光是当地乡绅送的钱财就能将他养的肥壮。”这是当下官场的常态,哪怕是穷困如岭南也不能避免。
为官糊涂,不敢大贪就罢了,只要上听上司的话,下不欺压百姓,多半不会狠罚。
费敬很快拽着县衙的县丞一同回来,他小心翼翼的揣摩着宋亭舟的脸色,然后将一年内的公文都搬到宋亭舟面前。
宋亭舟略过其他,先看了当地的水利修缮进度,见上面记录着险要水坝都已经用水泥铺设完毕,这才又看向其他公文。
“马坡村杨泰失踪一案怎么没有记录在册?”宋亭舟沉声问道。
费敬一脸茫然的看了眼县丞,县丞忙道:“大人恕罪,下官确实接到过杨家人报案,但因为杨泰素来下乡走贩,三两日不回家也……也是常态,所以并没有立案。”
“常态?”宋亭舟睨了他一眼,“杨泰现在人都死了,县衙可曾立案?”
费敬和县丞低头不敢说话。
宋亭舟又问:“刘、李两家报案又为何不受理?”
县丞支支吾吾,“这……下官……”
宋亭舟声音严厉,“费敬!”
费敬“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大……大人。”
“你身为知县,难道万事不论,公务都交给底下县丞,自己连过问都不过问一番吗?”宋亭舟面色不虞,显然是对他这个知县相当不满。
“大人息怒,都是下官的错。大人舟车劳顿来到德庆,本该好好安顿一番,却为了我的错事让大人费心,是下官该死。”费敬认错认的倒是干脆,言语间多是讨好。
宋亭舟黑眸沉沉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