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尔布就算了,如今开春在即,南方的水利修建处处都要仰仗高斌,若是让他寒了心,自己的治水安民心的计划可要怎么办。
张廷玉是两朝老臣,朝中势力深厚,也是弘历不能忽视的。幸好他没有送孙女进来,不然后宫中又有多一位需要定时安抚的妃妾了。
弘历捏了捏鼻梁,沉声表示传吧,还能怎么着。
高斌与张廷玉一前一后进了殿,那尔布跟在其后,三人行过大礼,脸上皆是悲愤沉痛之色。
“皇上!”那尔布率先开口嚷道,“臣昨日听闻小女在王府的遭遇,一夜惊惧,夜不能寐啊!”
高斌也紧随其后:“嫡福晋心肠何其歹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谋害妃妾,强灌汤药,实在骇人听闻。”
张廷玉朗声道:“皇上,恕老臣直言,嫡福晋善妒至此,实非皇家之福,更不堪为国母典范。”
三人一唱一和,句句不离“嫡福晋歹毒”“不堪为国母”,显然是商量好了来的。
弘历心中烦躁,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富察家交代,只好说道:“朕也知道,此事不得不处理,只是……”
还没说完,高斌与那尔布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若皇上愿意严惩福晋,富察家那边,自有微臣二人前去分说,必不叫皇上为难。”
弘历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们。
那尔布说道:“当年,先帝迎娶了两个乌拉那拉氏女子。而现在,嫡福晋不也有一个姐妹在后宅中,还为皇上生育了长子吗?”
弘历眉头一跳,正要细问,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皇上!我要见皇上!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高斌耳朵一动,立刻辨认出来:“是小女的声音。”
听闻高晞月来了,弘历想起她那张娇俏可人的脸蛋,心情稍微转晴,命人唤她进来。
过一会儿,太监领进来两个人,一个是高晞月,另一个是乌拉那拉氏的侧福晋。
两人皆是眼圈红肿,面带戚色。一见到弘历,高晞月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呜呜嘤嘤哭了起来。
“皇上!福晋实在欺人太甚!我与姐姐入府多年,敬她重她,她却时时猜忌,处处刁难。如今更是要下此毒手,我日后都不敢侍奉皇上了,生怕哪天就没命了!”
而一旁的富察琅嬅低着头,朝皇上无言叩拜,继而对着阿玛开始默默垂泪,看得人心都碎了。
弘历心头一软,刚想开口安抚几句,高晞月却像是悲伤过度,身子一软,竟直挺挺地向一旁倒去,倒下时还不忘伸手拉了琅嬅一把。
富察琅嬅顺势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