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凉亭里,乌拉那拉皇后与侄女青樱一同赏景。
她遥望着满池碧叶,感慨道:“这么多年了,宫里的景致没怎么变,天倒是快要变了。也不晓得明日会不会下雨。”
富察琅嬅为她续上茶,笑道:“姑母放心,昨日阿玛和张廷玉大人在养心殿与皇上商议了许久。今早皇上就解了您的禁足,禁足了永寿宫那位,他的心已经偏向您了。”
“毕竟熹贵妃做了那种事……也多亏你反应及时,做得很好,不愧是本宫的侄女。”乌拉那拉皇后赞赏道。
富察琅嬅谦虚地笑了笑:“其实侄女也想不通,太后她为何行此险招,竟敢光明正大赐死新帝的嫔妃。”
既然要下死手,为何不当场找人把药灌下去,反而让她有机会把毒药带出永寿宫,留了足够的时间去搬救兵。
难不成太后认为自己真的会认真执行这个残忍的二选一吗?
乌拉那拉皇后压低了声音:“熹贵妃恨我入骨,怎会给我翻身的机会?那瓶毒药,当时也送了一份进景仁宫。赐死你是假,逼着本宫为了保全你而自我了断,才是真的。”
她拿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本宫已经想好了,若是你当晚没有去找救兵,而是悄悄来了景仁宫,本宫便换上朝服,饮下毒酒去见先帝。”
富察琅嬅心头一紧,立刻摇头:“姑母何必如此!退一万步,就算我真要听太后的话,也该是我自己喝了那药护您周全,怎能让姑母……”
“你若服从太后,”乌拉那拉皇后打断她,“便代表着整个乌拉那拉氏,都放弃了本宫。”
“一个年老废后,一个年轻宠妃,人人都知道本宫会怎么选,”乌拉那拉皇后嗤笑道,“到那时候你就是本宫的索命阎王。”
绣夏接话道:“娘娘,青樱格格不正是没这么做吗?没发生过的事,咱们就别去想了。”
富察琅嬅郑重颔首:“姑母是我的亲人,哪有侄女向着仇人的道理?太后慌不择路,青樱也不蠢。”
乌拉那拉皇后轻啜一口甘茶,神色舒展:“没错,本宫可没有那般蠢钝如猪的侄女。”
她和悦地端详着富察琅嬅,竟有些羡慕:“再说,皇上这么快就下旨,想来也是看你已得了夫君的真心宠爱。”
富察琅嬅脸上并无羞意,只是低头拨弄着袖口,轻轻笑了笑。
宠爱吗……也就那样。
虽有先帝旨意,她身为侧福晋不必日日向嫡福晋请安,可那一位善妒,时常纵着素练上门挑衅。
自己也曾在温存后跟弘历说过,但他也只是随口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