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翻身上马。
骏马奔驰没多会儿,苗讷就看到了车队的影子,崔熊擦着汗纵马跟来。栾信听到动静掀开车帘,视线先在苗讷脸上停顿,跟着才看到学生明显有异样的腰身以及她身侧崔熊。
他眸色蓦地一寒:“怎么回事?”
这腰身总不能是苗讷贪嘴发福的结果吧?
自己也没收到苗讷要成婚的请帖啊。
再者,若真有了身孕还这般骑马颠簸?
苗讷一看便知他误会了,忙上前摁住他手臂:“老师不要急,学生慢慢跟您解释。”
崔熊两只手垂在身侧,不敢吭声。
栾信:“不是他的?”
崔熊:“……”
苗讷失笑:“学生能是多心滥情之人?”
腹中孩子确实是崔熊的,她与崔熊也确实没有大摆宴席,正经邀请同僚参加婚宴,不过二人在本地官府是合了婚的,本地结识的朋友有过来凑热闹。栾信闻言这才缓和脸色。
“为何没有来信说明?”
栾信余光不满意地审视崔熊。他离开王都的时候,也没听到崔府那边有动静。苗讷可以不写信告诉他,但崔熊作为大家之子,怎能礼数缺失到这个份上?想想,他更是不爽。
苗讷道:“这,时间来不及。”
合婚怀孕这件事是她深思熟虑过的。
她神色蓦地一黯:“杏林医士说阿娘大限将至,而她膝下唯有我一女。虽说这些年荣养陪伴一个不少,可我知道她其实也想在临终前看到我有血亲相伴……如此方能安心。”
栾信一怔。
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杏林医士也找不出病根?”
“请来的杏林医士说她身体康健,只是上了年纪,加之早年颠沛受苦伤了根基,有损寿数。眼下大限非是病痛,是天命不可违……”
寿数到了,杏林医士也无法跟阎王抢人。
苗讷一向孝顺,她为了能让母亲能走得安心,这才抓了崔熊去官府合婚,又简单在任职地方宴请一些关系尚可的朋友,简单走了个流程。等下次回王都述职,再正式办一回。
栾信:“即便如此也不该委屈自己。”
崔熊听到这话都要哭出来了。
苗讷噙着笑道:“算不得委屈。”
她清醒知道自己每个阶段要什么。
栾信闻言也只能认了此事。
只是——
“你去车上坐着,别骑马。”栾信想起刚才苗讷飞奔而来的画面就忍不住眼前一黑。
文心文士也不能这么粗暴啊。
栾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