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夕阳的余晖给他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也让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深邃难测。
后面跟着曹文开的宾利慕尚,陈思哲从宾利副驾驶下来,如同忠诚的影子,垂手肃立在一旁。
黄钰彗看到张杭的身影,立刻按照计划,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隐入更深的树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张杭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长椅上那个蜷缩的、微微颤抖的身影。
他嘴角的弧度加深,带着一种猎手锁定目标的残酷兴味。
他迈开长腿,步履从容地向林清浅走去,皮鞋踩在鹅卵石小径上,发出清晰而富有压迫感的声响。
沉浸在悲伤中的林清浅被这声音惊动,茫然地抬起头。
泪眼模糊中,她再次看到了那张令她心脏骤停的脸
程默?
他正一步步向她走来,夕阳的光线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与记忆中程默温柔的模样重叠,却又被那强大的、侵略性的气场割裂得支离破碎。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她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想要站起来逃离。
“跑什么?”
张杭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却像冰冷的锁链,瞬间定住了林清浅的动作。
他已经走到了长椅边,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挡住了夕阳最后的暖光。
“白天在图书馆不是挺能瞪眼的么?怎么,到了晚上,就只会躲起来哭鼻子了?”
他的话语比白天更加刻薄露骨,带着赤裸裸的轻蔑和玩弄。
林清浅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想反驳,却被他强大的气场压迫得喘不过气,只能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再哭出声,但那屈辱和悲伤的泪水却流得更凶了。
张杭微微俯身,凑近她。
他身上传来淡淡的、冷冽的雪松混合着烟草的男性气息,与程默身上那种干净的、带着颜料松节油的味道完全不同,却同样具有强烈的侵略性。
他抬起手腕,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腕上那块在夕阳下折射出冰冷璀璨光芒的百达翡丽星空腕表,价值足以在魔都买下一套不错的公寓。
“啧,看看你这可怜样儿。”
他的目光从手表移到林清浅泪痕斑驳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装什么清高玉女?现在不也哭得跟个小可怜似的?为了一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死人,值得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他不是死人!你不准侮辱他!”
林清浅终于爆发了,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发出虚弱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