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钱去赌一个随时会炸的气球!”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神变得严肃而冷酷:
“我的建议是,立刻停止你那用港岛资产去填海外窟窿的想法。省省力气,不如想想,”
沈弼的声音带着迫人的压力,
“万一置地的股价撑不住,跌穿六十块,甚至更低,你要怎么办?届时,汇丰为了确保贷款安全,抛售质押股权平仓止损,那是毫无悬念的商业行为。交情?挡不住真金白银的风险。”
“混蛋!”纽璧坚气得脸色由红转紫,几乎要破口大骂。
“怡和!我们怡和是港岛最大的英资企业之一!我们手里的是置地!是港岛地产业王冠上的明珠!汇丰作为港岛的准央行,维护港岛经济的稳定难道不是你的责任?你现在眼睁睁看着一个东瀛仔搅乱我们的市场,搅乱我们的支柱企业,你汇丰不仅不帮我稳住局面,还在这落井下石?眼睁睁看着怡和陷入流动性危机?沈弼!你还是不是英国人?!”
这句几乎指着鼻子骂“叛徒”的指控,彻底激怒了沈弼。他猛地站起身,身体微微前倾,隔着办公桌,目光如电射向纽璧坚,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英国人?!好!我跟你讲清楚!怡和洋行!如果你们真的扎根港岛,心思都在港岛,你会把港岛置地赚来的巨额利润,把质押汇丰贷款得来的资金,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伦敦、悉尼、加拿大、美国去投资吗?会搞得现在港岛这边一个大窟窿都填不上,要靠股市泡沫来救命吗?!”
他毫不留情地揭开了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
“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你们的资金流向,我汇丰内部报告一清二楚!拿港岛的钱,去补你们海外投资亏损的漏洞?还反过来指责我不维护港岛稳定?你纽璧坚爵士,心里打的主意难道不是随时准备弃船而逃?!”
沈弼的质问像剥皮刀,将纽璧坚内心最深处的盘算暴露在空气中。
纽璧坚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头上青筋暴跳,被戳穿心思的狼狈感和极度的压力让他几乎窒息。他张了张嘴,想辩驳,却被沈弼强大的气势压了下去。好一会儿,他才像泄了气的皮球,声音低了下来,带着某种辩解和自我安慰的急切:
“形势所迫!peter,你是明白人!大陆那边什么情况谁说得准?谁知道什么时候,四九年的上海会重演?多少产业一夜之间归零!我们怡和不过是未雨绸缪,把资金和投资分散到更安全的英联邦地区。这是基于风险考量的正常资产配置!不是你说的弃船而逃!”
纽璧坚的脸涨得发紫,声音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