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指尖传来的,还有一丝极淡的、几乎要被寒气冻住的搏动感。
“是活的。”迪伦低声说,指尖悬在血渍上方,像是能感觉到那丝微弱的生命余温。
“这血离开身体时,还带有生命气息,受伤的那个独角兽当时应该还活着。”
而且
貌似还是一直被他采血的那只独角兽。
他捻起一点暗红的冰晶,对着月光看了看。
冰晶里隐约有极细的银线在流动。
——那是独角兽血液里特有的纯净魔力,只是此刻被一层灰翳裹着,带着点沉甸甸的滞涩感。
“诅咒的气息倒是变淡了不少。”他又说,指腹蹭过血渍边缘,那里的雪没被完全染红,却透着种诡异的焦黑。
“但不对劲。”他抬眼看向奥莱尔,眼神里带着点探究,“要让活独角兽留下这样的血,没那么容易。”
寻常独角兽的血一旦离开身体,纯净魔力会迅速消散,诅咒的阴冷感却会像墨汁入水般蔓延开来。
可这滩血里,生命的余温还没散尽,诅咒的气息反而像被什么东西压制着,蜷缩在血渍最深处,透着股不甘的挣扎。
狄伦盯着那片暗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他太清楚抽独角兽血时的分寸,也太清楚这生物的血液有多难被“驯服”。
尤其是带着生命气息的、还没彻底被诅咒侵蚀的血。
迪伦想了想,掌心向上摊开,随着手腕轻巧一翻,一颗菱形血钻便凭空出现在他掌心里。
这钻石表面流转着诡异扭曲的纹络,红得近乎发黑的光泽在棱角间流动。
每一次明暗变化,都像心脏在微弱搏动,透着令人心悸的生命力。
——以及诅咒之力。
奥莱尔的瞳孔收缩,蹄子下意识往后撤了半步,前腿也绷得笔直。
他盯着那血钻的眼神,从错愕转为锐利,鼻尖微微颤动,显然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声音带着压抑的紧绷,“这上面的诅咒之力……和地上那些血迹几乎同源!等等——这是独角兽的心脏?!”
警惕像尖刺般重新竖起,奥莱尔甚至微微弓起了脊背,做好了随时应对变故的准备。
“你果然杀了独角兽!还恶毒地将它的心脏挖了出来,做了这样邪恶的东西!”
奥莱尔再度举起手中的弓箭。
他可真笨!
居然被这个人类三言两语耍的团团转!
人类果然狡诈邪恶!
一旁的卢娜也微微顿住,晃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