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抿唇,沉声道:“入宫面圣。”
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宝马如一支离弦的箭疾驰而去。
将掣盯着镇北侯远去,也如闪电似的跃过一个个屋顶,回到开平侯府。
阆九川难得陪着崔氏用了晚膳,用茶簌了口,各自捧了一盏茶坐着,却是相对无言。
母女疏冷如此,不算天下仅有,但亦可称悲凉了。
阆九川哪怕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她那个孩子,也做不到倾慕亲密,也做不到共情,大概入了道的人,就是薄情些。
崔氏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指尖摩挲着茶杯的花纹,刚想张口,阆九川就起身放下了茶杯,她又闭上嘴。
“我有点事,夫人早点歇下,浓茶就不要喝了,免得夜里短了觉。”阆九川说完就出去。
崔氏看她快步走出院子,有什么东西向她怀里飞扑过来,快得让人看不清。
阆九川抱着将掣,摸了一下它身上的密密麻麻的毛刺:“你长毛了。”
将掣挠了她一下,能不能别一会面就说这个,长毛这事是永远过不去了是吧?
“恭喜你又活过来了。”将掣哼道。
阆九川说道:“辛苦你当个守护兽了。”
将掣傲娇地轻哼,道:“本王怕着某人醒来发现家变发癫,这才费心了些。”
阆九川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却是记着的,双指捏着它的后脖子揉了揉。
将掣舒服得眯起了虎眸,差点要哼哼,一想到隔壁府那只常年趴在主人怀里的狸奴就是这么干的,它立即警惕地瞪圆了琥珀色的大眼。
它是白虎王将掣,可不是谁家狸奴。
阆九川带着它回了书房,问:“镇北侯带了多少人回来?”
“我看他的亲兵应该有百人,全是身上带着血煞气的。”将掣道:“一入城就进宫面圣,估计还不知道他儿子干的好事。”
阆九川淡淡地道:“没事,出了宫门,自会知道。看来左兖挺会来事,这个大礼,也不知镇北侯可受得了?”
只是在烟花小巷包养了一个教坊司的伶人,其实没什么,重要的是谢世子将要大婚,却曝出这样的丑事,这是打脸未来岳家。更重要的是,为了这个伶人,他将安阳郡主的金孙开了瓢,这事才是大麻烦!
听说那安阳郡主泼辣又护短,因为儿子早逝,尤其看重这个金疙瘩,现在人被开瓢,这事轻易过不去。
阆九川弯了眼,一想到镇北侯回京就要处理这样的烂摊子,她就想亲眼去看看他的表情。
这才是开始呢!
等待他的,还有一连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