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发炮弹正中土耳其重炮的炮群中央。那门刻着奥斯曼徽记的重炮刚完成装填,正待发射,就被从天而降的炮弹砸中。
青铜炮身瞬间炸裂,碎片如飞刀般横扫四周,十二名炮兵被当场撕碎,半截炮管带着滚烫的火药飞过十丈远,将一个达克炮班组的五人钉在雪地里。
弹丸余势未消,砸进冻土三尺深,掀起的血泥混着断肢,像喷泉般冲上半空。
穆罕默德·苏丹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看着自己的炮兵阵地突然炸开一朵血花,瞳孔骤然收缩——那不是达克炮的威力,更不是土耳其重炮的射程,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恐怖力量。
还没等他下令转移,第二波炮弹已接踵而至。
承天炮的齐射形成一片死亡弹幕,覆盖了整个帖军炮兵阵地。一门达克炮被炮弹直接命中,炮身像被捏碎的陶罐般四分五裂,炮手的残骸挂在附近的骆驼身上;旁边的土耳其重炮更惨,炮弹穿透炮尾的火药舱,引发连环爆炸,火焰裹挟着铁屑腾空而起,将周围三十步内的一切化为焦土,连坚硬的炮架都被熔成扭曲的废铁。
帖军炮兵彻底陷入混乱。
他们从未想过明军会有如此远射程的重炮,更没见过如此密集的齐射。
有人试图拖拽炮身转移,却被呼啸而来的炮弹炸断了双腿,倒在血泥里眼睁睁看着下一发炮弹将自己连同炮车一起轰成碎片;还有的骆驼受惊发狂,拖着未发射的炮弹冲向同伴,引发的爆炸将整片区域变成火海。
承天炮的炮弹像雨点般落下,每一发都在制造新的杀戮。
一个千夫长试图组织撤退,刚举起弯刀就被弹片削掉了肩膀,随即被另一发炮弹掀飞,尸体挂在断裂的炮绳上,像个破烂的玩偶。
达克炮的炮组试图反击,可他们的射程根本够不到明军炮兵阵地,刚调整好角度,就被承天炮的炮弹连人带炮轰成齑粉,炮管的碎片扎进附近的火药桶,引发的连环爆炸将半个炮兵阵地烧成了黑炭。
土耳其重炮的青铜碎片混着士兵的骨头散落在雪地里,达克炮的残骸冒着青烟,被烧焦的尸体保持着各种诡异的姿态——有的双手还在做着装填的动作,身体却已断成三截。
穆罕默德·苏丹骑在白马上,眼睁睁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炮兵部队在片刻间化为炼狱。
他的猩红战袍被飞溅的血点染红,刚才还在狂笑的嘴此刻张得老大,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五十门承天大炮的齐射持续不断,炮弹落下的频率比他的达克炮快了三倍,每一轮齐射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将成片的炮兵连同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