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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的意思是,让她远着点慕容深。
可阮凝玉偏觉得自己必须弄清楚来龙去脉。她心底深处总存着一丝不愿,不愿相信慕容深会对她动这样的心思。她自问待他已是掏心掏肺,慕容深又怎能如此狼心狗肺,做出这恩将仇报的事来?
阮凝玉不愿相信。
明明她前日出门出了事,可谢凌现在反倒却解了对她的约束,阮凝玉怎么出行,再也没有过来拦着,这般光景,实在与他往日的性子相悖,半点都不像他了。
她心里头其实是盼着两日后谢凌便回江南去的,可她却想起他那夜递给她香囊时的克制眼神。
那眼神总在心头晃,闹得她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有时候,阮凝玉真的不明白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
倒像是自己无意间做了什么,平白伤了他的心一般。
她素来知晓,谢凌原是个极重礼法、品行端方的人,对己要求远胜常人。也正因这份刻在骨子里的严苛,反才会将自己困住。
这实在不是件好事。
这日阮凝玉原以为他还会来海棠院找她,毕竟他马上就要走了,他若来找她,她便跟他说清楚那天晚上的事情,叫他不必那般在意。
可没想到,今夜谢凌回来后,却是径直回了庭兰居歇下,连她的海棠院都没有过问,半分关切的话都没有。
阮凝玉蹙了眉。
这下她终于是看出来了,谢凌在故意躲着她。
于是心里头不禁生出恼怒来。
翌日谢凌乘马车自皇宫返回,行至半路,天色骤变,豆大的雨珠毫无征兆地砸下来,转瞬间便成了泼天豪雨。车厢内他合眼养神,眉宇间还凝着几分朝堂上的倦意。
马车刚在门廊下停稳,门丁便抱着胳膊在屋檐下急得打转。方才三夫人回府时,他将唯一的油纸伞递了过去,此刻正空着双手,望着瓢泼大雨束手无策。
谢凌已从马车上下来,身着的青色锦袍下摆被斜飘的雨丝打湿了一角。
苍山道:“大公子,这雨来得太急,车上没备伞。门丁那儿也正好空着,小的先去后巷杂役房取一把来,您在车上稍候片刻。”
说完,便转身跑进了雨中。
就在这时,暴雨冲刷的巷口,又有一辆马车碾着积水缓缓驶来,车轮溅起的水花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两道弧线。
门丁眯眼一瞧,顿时来了精神,“是表小姐回来了!”
打破了雨幕下的沉闷。
春绿手举着一把油纸伞,小心翼翼地护着阮凝玉下了马车。
伞沿垂下的雨珠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