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梭在云层里,舷窗外是连绵的白,像被揉皱铺满了天边的棉絮,程晓初靠着椅背浅眠着,赵行舟替她拉高了外套的领口,指尖不经意触到她后颈的皮肤,温热的。
他望着窗外掠过的云彩,指尖在膝盖上轻轻的叩着,还在思索着那栋写字楼的事情。
炙手可热的写字楼突然之间就衰败了,总透着点说不通的古怪。
见程晓初睫毛颤了颤,赵行舟递过温水:“醒了?还有半小时降落了。”
程晓初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清醒了大半。
下飞机之后程晓初刚将手机的飞行模式关闭,屏幕上就跳出来助理发来的消息,说张经理会在机场等候。
张经理是跟着程父的老人了,也是程氏集团的股肱之臣,程晓初小时候见过几次,印象里是个总是穿着熨帖衬衫的中年男人,说话慢条斯理,做事却极稳妥。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将这么重要的子公司让他负责,这次写字楼出了问题,他连续发了好封邮件给程晓初,语气里满是焦灼。
出了抵达口,就看见举着‘程总’牌子的男人。
张经理比记忆里苍老了很多,鬓角的头发已经全白了,看见程晓初,脸上立刻堆起笑,眼里却藏不住红血丝。
“程总,赵先生,一路辛苦了。”他伸手要去接行李箱,被赵行舟拦住了。
“张叔别客气,我们自己来就行,这又不是在公司,你还是像以前叫我晓初就行。”程晓初笑着打招呼。
“好好好,车就在外面等着了。”张经理引着他们往外走,脚步有些急:“就是这几天……唉,咱们车上说吧。”
车子驶出机场,扑面而来的热风裹着湿润的水汽。
程晓初摇下车窗,闻到空气里混着的栀子花香,忽然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来州城,也是这样的味道。
张经理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嗓子都有些沙哑的说道:“这件事真是邪门了,前两天又有三家公司退租了,都是签了五年合约的老租客了,宁愿赔违约金也要走,我私底下打听了,他们自己的生意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就是突然之间就要退租。”
“商场里更别提了,昨天我去转了圈儿,下午三点,连童装区都没几个客人,昨天可是周日啊,以前这个点,连试衣间都得排队。”
程晓初皱眉:“查不出原因?”
张经理叹了口气。
“查了个底朝天,消防刚过了年检,没问题;物业换了新团队,保洁做得比以前还勤;周边几家商场也没搞大促,客流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