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自制的合香,混着厨房飘来的小鸡炖蘑菇的味道,父亲做饭的手艺很好,每次隔着半个胡同都能闻见,玩的满头大汗的自己,哪怕不用父亲喊,只要闻到饭菜的香味就会跑回家。
“小船儿,洗手。”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点烟草与阳光混合的暖意。
赵行舟猛地回头,看见父亲咬着卷烟,拿着锅铲站在门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正笑着看他,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岁月都磨不掉的关切。
赵行舟喉咙发紧,脚步像被钉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刚要摔倒,就被父亲一把拉住。
“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走路稳当点。”
父亲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掌心的薄茧蹭得他手腕发痒。
“爹……”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想问他在紫玉晶里冷不冷,想问他当年背着行囊离开时,是不是也像自己现在这般辗转难眠,想问他最后闭上眼睛时,有没有想起东华苑里小小的自己。
温暖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赵行舟看着父亲眼角的笑纹,突然不想问那些沉重的问题了。他挨着父亲坐下,像小时候那样,把脑袋靠在父亲的胳膊上。
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父亲身上的烟草味混着皂角香,让他想起无数个这样的午后。
父亲在水井边给他缝补衣裳,他趴在旁边看蚂蚁搬家,爷爷院里院外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小鸡炖蘑菇的香气漫过门槛,与洁白的梨花缠在一起。
“爹,你后来去哪了?”他轻声问,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像当年父亲离开前夜,他攥着父亲的衣角不肯撒手时的语调。
父亲沉默了片刻,温暖粗糙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风里带着梨花的气味儿。
“爹去了很远的地方,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父亲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他听不懂的怅然:“行舟,爹对不起你,,将你一个人扔下那么久,你当时还那么小,可是没有办法啊,赵家的人,这辈子躲不开的那个诅咒我不想再在你身上看到。”
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赵行舟的头,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暖得让人心头发酸。
“你是我的儿子,以后也会遇到很多难事儿,但记住,别慌,别乱,守好自己的本心,比什么都重要,就像这棵梨树,不管遭多少风雨,根扎在土里,总能等到开花结果的时候。”
梨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几片花瓣悠悠打着旋儿落下,正好落在父亲的蓝布褂子上,阳光慢慢移过树梢儿,父亲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