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告诉我,即便将那些疯子赶出这片土地,山岳之民也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班·阿德那些斑鬣狗不会放弃,他们会贪婪地抓住每一个机会,卷土重来。】
【山岳之民从来都不会畏惧死亡,但山岳之民英勇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我们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比最南端的尼弗迦德还要远,有人告诉我那是山岳之民的应许之地,是乘白船而来的上古者真正的家乡。】
【或许只有在那里,山岳之民才能抛去一切恐惧,真正获得平静……】
法兰茜丝卡·芬达贝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听到这里,再看到眼前平静得令一个猎魔人都忍不住心生恐惧的黑暗,他如何还猜不到法兰茜丝卡的这封信中只有“谎言”。
倘若真的有能让山岳之民安稳生活的应许之地,为何自由精灵还会忍耐科德温的骚扰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迁移?
是热爱这片遍地生长着仇视的荆棘的土地,即便被一再伤害,族群日渐萎缩,也不改其心?
怎么可能呢?
若真有那个地方,山岳之民早就离开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这些古老种族的容身之地了。
或许在多少年后的未来,若是白霜没有摧毁这个世界的话,山岳之民也会像他前世听过的那些故事一样,随着魔潮的消退,成为孩子床头的神话,成为难以证实的传说……
传情鸟中一长段的停顿,几乎让他以为“信件”已经“读”完了。
然后是几声难以抑制哭腔的喘息,然后才是法兰茜丝卡·芬达贝的依旧清冷却难掩饱满情绪的声音。
【但即便如此,即便我和我的族人去往山岳之民的应许之地,艾林,我也不会忘了你……】
【我永远会记得和你一起躲避人类军队时的心惊肉跳,会记得岩石巨魔暴怒的攻击下你怀中的温度,会记得幻境河水的冰冷与你格外温暖的手,还有那个我为你更换绷带的小屋……】
【铛~铛~铛~】
一阵钟声忽然打断了法兰茜丝卡·芬达贝近乎絮语的呢喃。
她停顿了一下,才慌乱地继续道:
【胜利的钟声已经敲响了,艾林,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了,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所以……艾林……】
【你能再来信,喊我一声艾妮德吗?】
冰冷的触感从额头消失,传情鸟在他的食指上歪着晶莹的小脑袋看着他,似乎在询问要不要回信。
猎魔人却怔怔扶着树干,愣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