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递过检测报告,“她很谨慎,反侦察能力很强。”
“我们在纺织厂的通风管道里发现了新鲜的脚印,应该是刚离开不久。”
顾嘉许站在纺织厂布满灰尘的车间里,看着墙上剥落的标语,突然想起外公说过。
柳如意年轻时在这里当过女工。
“她对这里很熟悉,知道怎么躲。”
他走到窗边,看向远处的居民楼,“她没走,只是换了地方。”
可城市这么大,一个刻意躲藏的人,就像大海里的针。
第四天下午,排查依旧没有进展,连贺清辞都失去了耐心,打电话来嘲讽。
“找不到就算了,反正她也掀不起什么浪。”
顾嘉许挂了电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姜如月递过一杯热咖啡:“别急,她总要吃饭,总要露面。”
就在这时,顾嘉许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和一个地址。
照片上是柳如意常戴的那只玉镯,地址在城郊的一座观音庙。
“这是谁发来的?”姜如月看着短信,眼神疑惑。
顾嘉许盯着照片里的玉镯,突然想起外公的遗嘱里提到过,这只镯子是柳如意的嫁妆,她从不离身。
“不管是谁,去看看。”
两人立刻驱车赶往观音庙。
寺庙建在半山腰,香火不算旺盛,只有几个香客在虔诚地跪拜。
顾嘉许和姜如月分头寻找,在大殿后的许愿墙前,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中年女人,正背对着他们往墙上贴许愿条。
那背影,像极了柳如意。
顾嘉许示意姜如月别动,自己悄悄走过去。
女人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转身,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水果刀。“别过来!”
果然是柳如意。
她瘦了很多,头发乱糟糟的,眼神里布满血丝,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平静,只剩下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你们都想逼死我,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把刀放下,柳婉君阿姨还在医院等着见你。”
顾嘉许放缓脚步,声音尽量平静。
柳如意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是爸的棋子,是来抢我东西的。”
“我不杀她,她就会像你一样,把我最后一点念想都夺走。”
“外公从来没把她当棋子,遗嘱里给她的,和给你的一样多。”
姜如月走上前,“你误会了,也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