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寂肩头,还亲昵地啄了啄他的脸颊,半点不认生。
萧寂自认是不招小动物待见的。
偶然有这么只没有边界感的鸟与他亲昵,也觉得难得,抬手戳了戳鸟头。
就在那鸟正准备歪着脑袋跟萧寂贴贴脸时,就听钟隐年道:
“钟翠。”
鸟听见钟隐年的声音,站直身子,两只鸟腿在萧寂肩上来回跳了跳,啾啾叫了两声,不动弹了。
萧寂看着那鸟灵巧,问钟隐年:
“天阙宫还修驯兽一道吗?”
仙门中驯兽一道,对天赋要求极高,正儿八经属于强扭的瓜不甜。
需天生体质就与兽类亲近。
而魔道之中,驯兽就要残暴很多,大多都是强订契约,有违天道。
钟隐年手底下一直在忙活,闻言头也没回道:
“不修,我也不驯兽,只是与这鸟有些缘分。”
萧寂偏头看了看那只鸟:“开了灵智,若是化了妖,你当如何?”
此言一出,钟隐年这才放下手中狼毫,扭头看向萧寂:
“妖和人一样,也有善恶之分,仙门之中最不可取的便是无论善恶,只要是妖,通通一棒子打死,何苦来的?”
萧寂蹙眉:“妖者行恶,也不顾及人族是否无辜,见人便吃。”
钟隐年眯了眯眼:“抬杠?”
萧寂否认:“实事求是。”
立场不同,萧寂从小接受的教化便是斩妖除魔。
钟隐年不与他计较,但还是问了一句:
“若你幼时捡了只鸟,日夜陪伴,喂它吃食,养它长大,有朝一日它开了灵智化了妖,却从不曾作恶,你可会将其一巴掌拍死?”
萧寂沉吟片刻:“不会。”
钟隐年心里这才舒服不少,但到底还是有些不满道:
“我们天阙宫,只讲顺其自然,不得有违天命,无论妖魔鬼怪,各自都有各自的命数。”
“不似你们青阳山,只将匡扶正义挂在嘴边,恨不得将天下妖魔斩个干净,那点儿成仙证道的私欲是半点儿都不提。”
一旁那坐在榻上翻看剑诀的钟家小弟子,见两人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静静将自己缩在角落里,生怕牵连了自己。
萧寂没还嘴。
因为他从不认为自己有多正义,或者说,正义与否,其实与他并无多大关系。
他遵从青阳山的规矩,也只是因为他是萧家血脉,食萧家五谷长大,受萧家恩惠。
他也没有嫉妖如仇。
因为对于萧寂来说,那些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