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屋里来回踱了三圈,冷不丁自言自语一句:“陈元,你倒是厉害,把我拿得死死的。”
片刻之后,她站定脚步。
“金玉,去收拾东西。”
“通知如玉,接手那边之后,先封账房,关评审,所有稿件全部重审。”
“还有,让人备马,我要回京城。”
金玉愣住:“小姐,您不是说江州这边要站稳才回去?”
“站你个头。”柳依依没好气地说,“人都撤光了,我在这边就是守空城。回京才是真正的战场。”
“那副社长的位子怎么办?诗社这边新换的教习都还没站稳呢……”
柳依依手一抬,懒得听:“副社长?我还想当社长呢。这回回去,我非把诗社整合成‘帝师讲政局江南分部’不可。”
“你等着看吧,陈元想拿我当刀,我就让他看看,刀也能反过来挑主子。”
……
京城。
帝师署。
陈元刚开完一场小会,把江南讲政局新规布置下去,没等屁股坐热,门外就有人急匆匆进来。
“启禀陈师,诗社副讲如兰姑娘来访,说有要事稟告。”
“如兰?”陈元皱了皱眉,点头,“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兰馨一身素衣走进门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随手呈上一份折子:“这是江南几位讲坛姑娘私下整理的讲政民意摘要,虽非正式,但也能为三制推行提供民间声音。”
陈元扫了一眼,大概是些学生对女讲的态度记录、书坊支持度调查,还有几篇读者投稿的摘选。
“挺会巴结。”他心里冷哼一句,表面上却点了点头,“心意我收到了,你下去吧。”
兰馨退出来时,偷偷瞥了桌上那封未封口的来信一眼,只看到一个署名:“戚霜华”。
她眼皮一跳,暗道不好:“平阳县那边的人都开始写信进帝师署了……柳依依回来后,我恐怕连副讲都保不住。”
她刚出门没多久,徐长风走进来,手里捏着另外一封信。
“陈师,柳依依启程了,说是后天能到京。”
陈元接过信,淡淡道:“那我得准备点见面礼给她。”
徐长风笑:“哪种礼?”
陈元冷笑一声:“当然是让她知道,这诗社不是她一个人的家业。副社长的位子,谁坐着,得她争,不是她想拿就能拿的。”
“再说了,江南讲坛的账还没算干净,她回来之前,我先替她清一轮。”
“告诉文坊那边,凡是在江州期间私印过‘十议文抄’的,一律列入查册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