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反扑第一次,彻底砸在墙上。
陈元那边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帝师署后堂核阅“江北讲政试点”名单。
徐长风把这几天的折子丢到他面前,一脸轻松地道:“礼部这回输了。”
“没动用天衣卫,没发一兵一卒,一纸文书打掉他们半条根。”
“柳依依这人啊,干事比咱还狠。”
陈元只扫了一眼,说了句:“不是她狠,是制度要稳。”
“她只是在替这套制度立威。”
“你看礼部现在,是怕她?不是,是怕他们再说一句话,又多贴出十页外墙。”
“人一旦怕了‘道理’,就不是怕权,而是怕理。”
“这个时候,才是制度开始扎根的时候。”
徐长风点头:“那接下来,是不是得收一点?要不然礼部要么破釜沉舟,要么直接躺平。”
“太硬,也得让他们有个台阶。”
陈元没否定,只说:“我让你去准备‘讲政归统议案’,准备好了吗?”
徐长风一愣:“是要开讲政与礼部的协调会?”
陈元轻轻敲了下桌子:“不是协调。”
“是让他们进来。”
“进来这个体系,受规矩约束,给他们名字、牌子、月俸、序列。但从此,他们不是六部礼官,是讲政署里的人。”
徐长风笑:“您这步棋,不是收,是吞。”
陈元不语。
他低头看着桌上一页新写完的文件草稿,草稿上三个字已经写完。
《讲政部》。
不是讲政署,不是讲政议。
而是“部”。
一个真正能与六部对等的“制度中枢”。
礼部才刚被打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中正寺那边就沉不住了。
比起礼部那群读圣贤书的,这帮人下手一向不讲理。
中正寺主官是个老头,姓萧,七十多了,走路都得扶人。他平时在朝中不怎么说话,但谁都知道,这人活得久,手上捏着的是祖宗家法、皇族规制,礼部再能写,也得看他脸色。
这天中午,萧老头在御史台投了一封状子,状子不厚,只有两页纸,但上面写得明明白白。
“讲政制度渐乱,不敬天地不尊三纲,主讲者为女,代言者为妾,诸生混淆,上下不分,恐致道统失衡,纲常倒置。”
这话一出,直接给“女主使”柳依依定了个“礼制未正”的罪名。
这不是挑制度问题,而是挑人。
状子贴出当天,京中坊间的老夫子们就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