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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妃听到太后被刺受伤是惊讶的，今天的刺杀她事先并不知道，不过也就惊讶了片刻，指尖掐着的绢帕便被冷汗浸得发潮。窗棂外的宫漏滴答作响，像是在敲打着她紧绷的神经，殿内鎏金香炉里的龙涎香明明灭灭，却驱不散她心头骤然升起的寒意。

“娘娘，这……这可如何是好？”春桃捧着茶盏的手止不住颤抖，青瓷盖碗与托盘碰撞出细碎的脆响，“咱们事先半点风声都没收到，若是主上怪罪下来……”

樱妃猛地抬眼，眸底的惊惶已被一层冷冽覆盖。她起身时，鬓边的珍珠流苏扫过颈侧，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怪罪？主上何时需要过理由？”她走到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精致却苍白的脸，耳后那枚樱花胎记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粉，“他们连本宫这个内应都瞒着，便是没打算给咱们留退路。”

妆奁底层压着的密信忽然硌得慌，那是三日前刚收到的指令，只说让她留意侯府宴饮后的朝臣动向，字字句句都没提过要对太后动手。樱妃指尖抚过信上的火漆印，那枚狰狞的狼图腾此刻看来，倒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去把那盏琉璃灯熄了。”她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春桃虽不解，还是依言吹灭了窗边那盏最亮的灯，殿内顿时暗了大半，唯有烛火在屏风上投下晃动的暗影。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三下轻叩，节奏短促而急切。樱妃与春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春桃刚要去开门，却被樱妃一把拉住：“按老规矩回话。”

春桃定了定神，隔着门问：“是东风来了吗？”

门外传来沙哑的回应：“带了樱花酿。”

这是面具人那边的暗号。樱妃深吸一口气，示意春桃开门。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小太监闪身进来，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

“主上有令。”小太监从袖中摸出一卷细麻纸，声音里带着未散的寒气，“让娘娘立刻查探太后伤情，无论生死，半个时辰内必须回话。”

樱妃接过麻纸的手猛地一颤，纸上的墨迹还带着墨锭的冷香，可那短短几行字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头发麻。半个时辰？从她的偏殿到慈安宫，即便是走密道也要一炷香的功夫，更何况此刻禁卫军必然层层设防。

“告诉主上，容本宫……”

“主上说了，”小太监打断她的话，语气毫无转圜的余地，“若是误了时辰，娘娘耳后的樱花，怕是要谢了。”他抬眼飞快地瞥了樱妃一眼，那眼神里的阴鸷让春桃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