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
叶凌渡站在船头,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叶家船队,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虽然过程惊险,但他终于做了正确的选择。
……
审讯室的灯光像一块剥落的旧石膏,惨白地敷在司政宁脸上。
曾经精心打理的卷发此刻乱糟糟地贴在鬓角,囚服领口磨出毛边,却掩不住她脖颈间未消的淤痕。
那是被捕时挣扎留下的印记。
司夜宴走进来的瞬间,她正用指甲刮擦着金属桌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某种濒死昆虫的哀鸣。
"姑母。"司夜宴将牛皮纸袋放在桌上,声音平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他身后的警卫关门时,锁舌咔哒一声,在空旷的房间里荡起回音。
司政宁抬起头,眼白上布满血丝,嘴角却扯出一个扭曲的笑。
"司总大驾光临,是来看我这个阶下囚的笑话吗?
她的目光扫过他笔挺的西装,像是在打量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展品,"也是,如今叶家倒了,京都是你的天下,你自然能风风光光地站在这里。
"我来问你话。"司夜宴拉开椅子坐下,皮鞋尖在地面划出一道无形的线,"五年前,我母亲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空气骤然凝固。
司政宁脸上的笑意僵住,随即化为刻骨的憎恨:"你母亲?她死有余辜!
"所以是你。"司夜宴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每一下都像敲在尘封的墓碑上。
"你为什么这么做?就因为当年爷爷把继承权给了我父亲?
"继承权?
司政宁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身体因激动而剧烈颤抖,"司夜宴,你以为我在乎那点破股份?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井底之蛙!
司夜宴盯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疯狂的火焰,还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虔诚的狂热。
"告诉我,"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和冰泉岛到底是什么关系?
司政宁猛地闭嘴,眼神瞬间变得警惕,像受惊的狐狸。她低下头,开始撕扯囚服的袖口,不再看他。
"我给你看样东西。"司夜宴打开牛皮纸袋,抽出一叠照片扔在桌上。
照片上是叶家老宅地下室的暗格,里面整齐码放着金属档案盒,还有几张泛黄的旧照片。
年轻时的司政宁站在冰泉岛的热泉口前,身边站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诡异的微笑。
司政宁的视线扫过照片,手指猛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