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完全不了解你。甚至……我可能比你想象中,要了解得更多一点。”
季听缓慢地眨了眨眼,像处理器终于艰难地加载完毕:“那你刚才的哭,都是假的?”
陆言初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季听,我已经32岁了,早就过了那个要不到糖,就坐在地上哭闹的年纪了。
“不过季砚执么……不管多少岁,他的性格是改不了的。”他轻描淡写地给情敌埋了个小小的绊子,“所以,你得好好记住我刚才的样子,下次他要是也用同样的方式哄骗你,你可别轻易上当。”
季听看着他,唇瓣微微开合,显然无法理解这骤然的情绪转换。
“好了,时间不早,”陆言初故作轻松地看看表,“再不送你回去,季砚执怕是真的要坐立难安地抹眼泪了。”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离开包厢。电梯下降时,陆言初盯着跳动的数字,眼神有些空茫。
那些被刻意压下的思绪,如同被打散又重组的拼图碎片,在安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地浮现出来——季听冷静的话语,那些关于‘枝叶’和‘坑洼’的比喻,一遍遍在他脑海里回响。
不是现在。他对自己说,然后强行摁灭了那些念头。
一路无话地将季听送到车前,替他开车门,动作如同训练过千百遍般绅士精准。
季听刚系好安全带,车窗忽然被敲响了。
他降下玻璃,只听陆言初问道:“后天的首映礼……你还会来吗?”
“会。”
“好,首映礼见。”
“嗯,再见。”
车子启动,融入车流。陆言初站在原地,直到连红色的尾灯都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
斜风吹过,带起冬天刺骨的寒意。
回程的车内,陆言初靠在椅背上,视线投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云间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那些被摁下去的念头,又汹涌地翻腾上来。
季听的那些话,像解剖刀一样精准。他现在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刺痛他的,不仅仅是拒绝,更是那毫不留情戳破他假象的洞察力。
他以前总觉得自己是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那份幻想中的季听的‘完美’,觉得贸然靠近是一种惊扰,一种亵渎。所以他远远地看着,觉得那是因为他太珍惜,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可他所谓的尊重和克制,其本质是疏离。
他爱的,或者说他自以为爱的,是那个被无数光环包裹的、符合他所有理想化的‘季听’。他像一个收藏家,渴望将这件完美的艺术品纳入囊中,却从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