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很多很多年。”
林浓回握他:“这世上相伴最久的,便是夫妇。”
这句话,波动了萧承宴的心弦。
是啊!
人的一生,相伴最久的是夫妇,而不是父母和孩子。
“朕小时候,总是很羡慕兄长,因为是嫡长子,得到了父母仅有的一点慈爱。而朕,虽然也是嫡出,却总被无视。”
林浓没有说话。
只是安静地听着。
萧承宴继续道:“太后……贬低朕、打压朕,眼里只有她自己的荣耀地位,明明她不值得,她死了,朕却还是难过,多可笑。”
林浓没有直接安慰,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小时候照顾您的乳母,对您怎么样?”
萧承宴是个重感情的人。
登基后,册封了乳母为安国夫人,就连奶兄和奶妹也都给了闲差、赐了婚事,享受朝廷俸禄:“乳母很细致周到,那时候宫里对朕最好的人就是她和太皇太后。”
林浓徐徐道:“所以乳母会疼惜您,怕年幼的您会难过失望,会在您得不到父母宠爱的时候安慰您,不断地向您灌输一些想法。”
“如比:太后只是太忙了,无暇顾及您,其实心里很爱您、很在意您的。比如:陛下身为帝王,要先爱天下黎民,然后才是自己的孩子。”
“血亲之间本就存在着无法解释的牵扯,这些借口让您理解她们,所以会希望得到关爱、渴望得到肯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是……”
她停了下来。
萧承宴被说中,更觉得与她心意相通。
“但是太后生下朕,打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要一个稳固地位的工具。血缘之亲、母子之爱,在她那儿从来都不存在。”
“她这个人想来自私自我,又怎么会对工具有什么感情?”
林浓低头,以一目温定与安宁,凝住他的凤眸:“不是您不值得,而是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母亲,她只是把您带来这个世间、让您体验世间冷暖的工具。”
“工具是没有心的,没有人能捂暖一颗不存在的心!所以失败可笑的是她,从来不是您!承宴,永远不要执着在不是自己的错误上,没有意义。”
是把他带来这个世间的工具!
萧承宴心头一震。
所有无法宣泄的窒闷与打击,像是头顶散不去的厚重阴云,在那一瞬间迅速凝结成冰,又在她的柔声细语之中化为了虚无。
深呼吸。
不再郁结。
而是闻到了花香与雪花的清洌。
……
太后的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