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慌忙按住他乱动的身子,枯瘦的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哽咽着柔声安慰:“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刘二死死攥着母亲的衣角,身躯颤抖,泪水顺着脸颊滴滴滚落,砸在衣襟上。
哭声里裹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情绪稍定,他瞥见周围人影。
刘大娘说罢颜赦等人的救命之恩,母子俩身子一矮便要跪地磕头。
颜赦并未阻拦,只垂眸看着二人膝盖触地,郑重磕下三个响头。
若是换作平日,颜赦一定会拒绝,但现在的情况却有所不同,救命之恩大于天,如果他不受这一拜,定会给两人心中留下心结,这于双方都无益。
待二人起身,他才顺势拉刘二坐到旁侧草席,目光温和却带着探寻:“现在能说说,你是怎么受伤的吗?”
刘大娘也急忙帮儿子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满眼关切地望向他,显然这也是她压在心底的疑问。
刘二吸了吸鼻子,手背胡乱抹掉残泪,脸上还挂着泪痕,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正要开口诉说那段惊魂往事。
其实刘二是被同村人在后山边缘发现的,当时他已经是那副重伤模样,谁也说不清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整个刘家村的人都对此议论纷纷。
刘二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草席边缘,声音仍带着后怕的颤抖:“那天想着去后山挖些野参给娘补身子,刚走到半山腰,就撞见一只通体漆黑的豹子......”
“那畜生眼冒绿光,一爪子就朝我拍来,我拼了命往山下跑,慌乱中失足滚了下去……滚之前,它的爪子擦过我的小腿。”
即便身体已无大碍,提及那只黑豹时,他脖颈上的青筋还是突突直跳,瞳孔骤缩,仿佛又看到了那双泛着凶光的兽眼。
“只是被爪子擦了一下,就伤成这样?”颜赦指尖轻叩膝盖,眉头微蹙。
“猛毒兽”三个字如冷电般窜入脑海,寻常猛兽绝无这般霸道的毒性。
周围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一个挎着竹篮的妇人急得跺脚:“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全家都指着后山的东西呢,老天爷要断生路啊!后山闹了这般凶物咱家吃什么?喝西北风去?
周围嗡鸣的议论声骤然炸开,像捅了马蜂窝般此起彼伏。
“是啊!”旁边的老汉跟着叹气,“不能去后山采药摘果,换不来盐巴针线,日子可怎么熬?”
人群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担忧像潮水般蔓延开来。
有人攥着镰刀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