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道纤细的身影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微微喘息时，颜赦头也不回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叹。

“我当然知道。”

柳嫣然抬手抹去额头的薄汗，白衣在巨门的阴影下显得格外耀眼，她神情坚定地点头，目光紧紧锁着颜赦的背影：

“可知道又能怎样？以前我已经错过了太多次，这次......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颜赦心底漾开圈圈涟漪。

‘还真是...脑残女啊......’

颜赦在内心默默念叨了一句，不过脸上却是带着一丝欣慰。

他沉默了片刻，才又缓缓说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话音落下，他终于转过身，看向眼前的女子。

她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乱开来，几缕青丝垂落在颊边，素白的衣裙沾了不少尘土，却丝毫无损那双明亮的眼眸，那里面燃着执拗的光，像被烈火淬炼过的星辰，亮得惊人。

“嗯！”

柳嫣然重重颔首，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小脸上满是不容动摇的坚定，仿佛只要能跟在他身边，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甘之如饴。

颜赦不再多言，随后走向那扇巍峨的大门。

两扇门扉以不知名的白玉雕琢而成，表面流转着淡淡的莹光，在相接之处，果然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凹槽，形状与“道”字令牌严丝合缝。

他将令牌稳稳放入凹槽，只听“咔”的一声轻响，令牌瞬间与凹槽融为一体。

下一秒，两扇白玉门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石屑簌簌落下，伴随着刺耳的“咔吱”声，厚重的门扉开始缓缓向内打开。

仅仅打开一道缝隙，一股难以形容的强大力量便从门后喷涌而出，那力量既非仙也非魔，带着混沌初开的狂暴，仿佛能撕裂一切法则，刚一接触空气，便让周遭的虚空泛起了涟漪。

“小心！”

颜赦低喝一声，双手飞快掐印，指尖流淌出淡淡的秩序之光，瞬间在身前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那屏障如琉璃般晶莹，将喷涌而出的狂暴力量稳稳挡在外面，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还在愣着干什么？快过来！”

颜赦转头，见柳嫣然还站在原地，望着那道缝隙怔怔出神，不由有些无奈地扬声催促。

柳嫣然这才回过神，脸上闪过一丝后怕，急忙快步走到他身边，紧紧挨着那道秩序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