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能强压着剜心的痛,这滋味比刀割还难受。
颜赦望着他勉强挺直的脊梁,眉梢微扬。
方才那口血吐得着实不轻,这人竟还能撑着不倒,倒有几分硬气。
可下一秒,他嘴角又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
“说起来,前日我在通州城转了转,倒遇上个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通州城一方的人,声音陡然拔高:
“那厮竟敢假借将军威名,在市集上强抢民女,当真是狐假虎威的败类,我瞧着碍眼,便顺手替将军清理了门户,想来这般渣滓,留着也是污了将军的名声,或许能稍稍抚平将军的伤痛?”
这话一出,整个场面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项星洲听得眼皮直跳,手下意识按在腰间法宝上,防止对方暴起发难。
他见过损的,没见过损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这哪里是抚平伤痛,分明是往人伤口上撒盐,还得是掺了铁砂的那种。
他听了都想打人了,更别说嘎谢伟了。
这家伙说话真是太损了!
潘高江眉头狠狠跳了跳,胡子差点被他拽断,他飞快看向嘎谢伟,只见嘎谢伟的脸瞬间褪尽血色,嘴唇哆嗦着,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一样。
潘高江下意识往后挪了半步,心里直打鼓,这嘎谢伟可别被活活气死了吧。
“颜圣主所说的那个人,我也早有耳闻。”
嘎谢伟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铁锈般的涩意。
“我原本是打算亲自清理门户的,没料到竟劳烦颜圣主代劳,这份情,我记下了。”
说罢,他竟真的对着颜赦深深鞠了一躬。
腰弯下去的瞬间,亲卫分明看见将军后颈的青筋暴起,像是要撑破皮肉的藤蔓。
这一拜,拜得现场鸦雀无声,连风都似是凝滞了,谁都看得出这鞠躬里藏着多少咬牙切齿的隐忍,偏生表面上挑不出半分错处,倒显得他这位将军顾全大局。
颜赦望着那道僵硬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玩味。
这老狐狸倒是能忍,换作旁人,此刻怕是早已红着眼冲过来拼命了。
他心里清楚,火候到这里刚好,再烧下去,这出戏怕是要提前收场。
与其让对方破罐子破摔,不如留着这层薄纱,往后才更有看头。
“此地并非谈话之所,诸位还是先随我去府中详谈吧。”
项星洲抬手对着通州城主做了个请的手势,袍袖舒展间,玉带上的珩佩轻响,倒添了几分缓和气氛的意味。
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