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干。他抬手直指宗人府那群老臣,指尖几乎戳到对方鼻尖。
见到这个怒发冲冠的老人动了怒,朝堂上的人议论纷纷,想起先前几个月的事,“确实如此”,
“王爷大度,不然那两个孩子也是可怜,只能寄养并仰仗于景家和靖亲王府。”
官员纷纷承认确有此事。
议论声像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点头,有人拱手,老宗正和几个老臣的脸由白转青,最后紫得像茄子。
“那,那,皇上也应马上立储,太子入主东宫是必然的事,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个人单着,无论皇上还是太子,都应为皇室更多的繁衍子嗣,选秀肯定是少不了的。”
宗人府的老古董气急败坏,又逼向了皇上和胥子泽。
他拐杖重重一顿,杖头的玉兽撞在金砖上,碎了一角,清脆的声响让殿中倏地一静。
“陛下,景家军虽胜券在握,但是北疆尚且有一个城池还没有彻底夺回,将士们还在奋力拼杀,”
胥子泽踱步向前,朝皇上行了一礼,“即使得胜归来,北疆和江南百姓尚需安抚,大庆朝也百废待兴。”
他再一次回头转向众人,“众臣不想方设法看如何拯救,如何为皇帝分忧,却想着往皇上和本殿下身边塞人,是何居心?现在就想分一杯羹了吗?”
他行礼时,背脊笔直如松,话音落下,长袖一拂,像挥开扑面而来的尘灰。殿角的铜鹤终于不再摇颈,仿佛也被这气势镇住。
再转身向前,“陛下,若是北疆不安定下来,大庆各州郡百姓没能安居乐业,孝康这个太子不当也罢,至于娶妻,也待一切平定了再说,孝康心不在此。”
他声音不高,却像一记闷雷滚过殿顶。御座上的皇帝微微前倾,冕旒轻晃,珠串相击,发出细碎的脆响,也微微颔首,龙心大悦。
“我看大皇子说得好,朕也是这个意思。现在百废待兴,不应把国库里的大笔银两用在皇室大事操办上。”
皇帝开口时,声音沙哑却有力,像大树的根须扎进泥里。话音落下,殿中鸦雀无声,连铜鹤嘴里的沉香都仿佛凝固。
最后,皇帝作出册封蓉安伯府景春熙为安平郡主,赏赐黄金千两,白银万两,土地数千亩的决定。
宗人府和众臣也不敢再有异议,纷纷附和。
老太监展开明黄诏书,声音尖细却清晰地划过殿梁。景春熙的名字被念出时,殿外恰好有一缕天光穿云而下,照在诏书金漆的“安平”二字上,刺得人睁不开眼。老宗正张了张嘴,终究只吐出一口浊气,像漏风的老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