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发出呜呜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长达一个世纪,常小鱼撑在护栏上的双手,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佛被这灼热的空气和沉重的现实磨砺过,每一个字都带着粗粝的砂石感,清晰地送入袁丁的耳中:“脏手建起的干净世界…也是干净世界。”
袁丁抬头看向常小鱼的背影,那背影依旧挺拔如山,纹丝不动。他依旧凝视着贫民窟边缘那片倔强的白与蓝,阳光落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孤独的影子。
尔后,常小鱼缓缓抬起一只手,不是指向那片象征希望的光明,而是指向脚下这片由钢铁、野心、罪恶和灰色交易构筑的巨大基地,指向更远处那片在苦难中挣扎求生的、广袤而贫瘠的土地。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金属般的决绝,在天台上空清晰地回荡开:
“脏手的事,我来做。”
“干净的世界,他们住。”
“我为天下人做事,与天下人何干!”
良久,常小鱼回身,走到了袁丁的身旁,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走呀,喝两杯去。”
袁丁道:“常爷,咱也有干净钱呀!”
“只不过这地盘……是抢回来的。”
两人下天台时常小鱼问道:“什么地盘?”
“您跟我来吧,这地方您绝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