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七号桌,花衬衫,带出去醒醒酒,按规矩办。”
他的话音刚落,仿佛有某种无形的指令被瞬间激活,距离争执点最近的两个安保,如同鬼魅般无声而迅捷地出现在那花衬衫年轻人身后。
一人闪电般出手,死死扣住了年轻人指向对方的手臂,巨大的力量让他瞬间痛呼出声,身体被强行扭转,另一人则用一个看似随意实则精准的擒拿动作,扼住了他的后颈,同时捂住了他刚要破口大骂的嘴。
整个过程快得只在眨眼之间,甚至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那花衬衫年轻人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徒劳地挣扎着,脸上瞬间褪尽血色,只剩下惊恐,被两人以一种看似“搀扶”实则完全控制的姿态,迅速而无声地拖离了大厅,消失在通往侧翼的厚重门帘之后。
那个阴鸷的瘦高个赌客目睹这一切,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脸上阴冷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自己的筹码,只是动作明显谨慎了许多,周围的赌客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很快又将注意力转回了赌台。
袁丁转向常小鱼,脸上堆满了笑,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点小插曲,常爷。金鼎的规矩,不容挑衅,无论是谁!”
“这就是您教我的,神,一定要有神的庄重感,不允许任何人挑衅。”
常小鱼的目光从那扇门帘处收回,落在袁丁脸上,带着一丝赞赏,“继续。”
袁丁立刻侧身引路:“常爷,这边请,带您看看我们真正的‘血脉’。”
他们离开了金碧辉煌、欲望蒸腾的“金鼎”大厅,穿过一条需要再次进行高级别验证的内部通道。
通道尽头,是另一片更加庞大、更加繁忙的区域,厚重的钢制大门打开,一股混杂着机油、橡胶、包装材料和尘土的气味扑面而来,取代了赌场里的奢靡香气。
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仿佛没有边际的室内仓库。
挑高的穹顶下,一排排高耸的金属货架如同钢铁森林,整齐地排列延伸,一眼望不到头。货架上分门别类地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如同彩色的山峦连绵起伏。
靠近门口的区域,是堆积如山的纺织品,一捆捆色彩鲜艳的印花棉布、涤纶面料堆叠成墙,旁边是码放整齐、尚未拆包的成衣,廉价的t恤、牛仔裤、儿童背心裤衩、女式花裙子,花花绿绿,散发着新布料特有的味道。
更深处,则是堆积如小山的日用品,印着卡通图案的塑料脸盆水桶、成箱的肥皂洗衣粉、廉价的塑料拖鞋、五颜六色的儿童玩具、简易的锅碗瓢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