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天下会’这般的会社,从未在这片大陆中出现过,很难让人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正存在为贫贱之人讨回公道的会社或者门派,在众人看来,这或许只是喊的响亮的口号罢了。
但不论如何,这一刻,村人中或多或少有了微小的期待,只觉得,若是真出现这个为天下人撑腰做主的会社或者门派也好啊。
就算这个‘天下会’所喊的只是口号,那又如何呢?难道还能让他们现在的处境更加糟糕吗?
不过是维持现状而已。
村人们都默默看着这个叫做梁允的年轻人,却也只是默默的看着,却未有一人真的上前说什么要当‘天下会’的成员。
而梁允,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懵了。
他卖力表演煽动这么久,怎么就没一个人不动心呢?
他的出身也不高,曾也是佃户之子,也从父辈中知晓佃户所遭受的欺压是怎么样的?
在他想来,若是自己与这些村人身处同一境地,忽的出现‘天下会’这样一个组织,自己一定会群起响应。
但现实却与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样,除了糜锦伟这个汉子,几乎没人主动说加入‘天下会’,就算糜锦伟,其实也不是自己主动的,而是自己主动邀请的。
梁允有些想不明白,这些受欺压这么久的佃户,为什么不站起来反抗,若是之前也就罢了,现在,有了‘天下会’为他们撑腰做主,怎么还埋头当鸵鸟。
难道当鸵鸟就能改变现状吗?
也只有反抗,才能改变这一切,而不是如同现在,虽然满怀期待,却也只是默默的看着。
他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高高在上的世家为何如此不在意他们这些人了。
他们似乎早已被驯服,早已如同那埋在田地里耕作的老黄牛一般。
在这一刻,梁允甚至一度失望,这样的一群人,真的能如先生一般改变现状吗?
这样的一群人,又能有什么用?
不
“我不能这样想。”
梁允急忙摇头,将这样消极的念头甩在脑海,他也曾是佃户之子,也曾跟这些人是一模一样的人,是什么,让他改变了现在的想法。
他回想起当初。
当初自己父亲在农田埋头种地,忽的有一天,有神火山庄的弟子出现在村庄中通报神火山庄招收弟子学习,到时甚至会有庄主亲自授课,不论贫穷贵贱,都可以参与。
那时候,小小年纪的他,也跟在父亲身后劳作,如同一只刚刚迈入田地的小黄牛。
或许,那一刻,他的人生也应该如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