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户部尚书孟昌,参见陛下!”
“陛下龙体圣安!”
御书房内跪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大人,两鬓微白,身穿正二品文官的朝服,颤颤巍巍地磕了一个头。
按照大乾官职,六部尚书皆乃正二品,这也是手握实权的最高文吏,再往上的一品官都是虚名,并无实权。就如同洛羽的正一品镇西大将军,听起来唬人,但他能掌握的地盘依旧是陇西三州。
边上还站着老三老六两位皇子,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孟昌。
“起来吧,不用拘礼。”
端坐龙椅的皇帝陛下随便挥了挥手,闲聊家常:
“老大人近日来身体可好?听说你前阵子重病了一场,半个月未能下床,户部的事情还忙得过来吗?”
“多谢陛下挂念,微臣的病已经好了。”
孟昌似是有些受宠若惊,但浑浊的老眼中似乎掺杂着异样的光芒。
“那就好,爱卿可是国之栋梁啊,万万不能病倒。”
寒暄几句后景弘才说起正事:
“这两日朕让你统计一下国库的存粮,可有眉目了?”
“底下的官吏已经忙了两天未曾合眼,具体数字尚未出来,但国库之中的存粮所剩不多。”
孟昌赶忙答道:
“上缴税赋的几道之地去年有的遭了蝗灾、有的遭了旱灾,此前还生了匪患,派兵镇压用了不少银两,再加上给东境运去了五十万石漕粮,眼下国库已然空虚。
不知陛下统计国库储粮是有何用处吗?”
景弘目光微凝:
“陇西近年来战事频繁,眼下西羌咄咄逼人,西境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度掀起大战,朕打算往陇西送一些漕粮,户部能拨出多少来?”
“原来是陇西要粮,这……”
孟昌犹豫半天,好不容易挤出一个数字:
“最多,最多五万石。”
“孟大人,您该不会是在说笑吧?”
三皇子景霸眉头微皱:
“陇西有十五万兵马,五万石漕粮才够吃几天?难道我大乾国的国库已经空虚至此吗?”
“三殿下,非是老臣胡言乱语,实在是国库没有啊。”
孟昌叫苦连天,大倒苦水:
“朝中的情况陛下和两位殿下都知道,好些地方的赋税都是各道节度使留归己用,每年收上来的赋税本就不多,眼下国库中虽然有些粮食,可这里要用那里也要用,短时间内实在挤不出给陇西道。
就这五万石漕粮还是老臣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