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内行,还有外行。
这围观的百姓哪懂打板子的门道。
只听见“啪、啪、啪”的板响震天,再听苏秀儿那刺耳让人像跟着她一起受刑的呼痛声,就认定苏秀儿这肯定是痛极了。
一个个都揪着颗心,觉得苏秀儿怕是难以熬过这三十大板。
“这姑娘真可怜,现在才十九大板,就痛成这样,如何能熬过接下来的四十一板。”
“我也觉得这六十大板下来,怕是活不成了。”
“哎,昨日那魏状元去段尚书提亲排场多大啊,你们再瞧瞧这姑娘,多可怜。如果不是那魏状元真负了人家,把人欺负狠了,人家又怎么可能拼着连命都不要来告御状。”
那在坊市上见过苏秀儿的,开始替她抱不平。
嗡嗡的议论声混合着苏秀儿的痛呼,让这登闻院门口更加热闹。
那执刑的差役听着周围动静,不由都开始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打重了。
所以他接下来手里的板子扬得高,落下更轻,只敢在苏秀儿臀上蹭个响。
苏秀儿觉得现在连挠痒都不算了,她也担心被人看出破绽,配合嚎叫得更大声,也差点忍不住告诉那差役——打重点,她没那么弱。
就在这时,段府的人终于来了。
王全带着两家丁挤进人群,瞧着趴在刑凳上,痛不欲生的苏秀儿皱了皱眉。
“二管事,果然是那苏屠户。”身侧一名家丁惊呼。
王全虽是府中管事,但也没有执掌过刑罚,对这板子的门道并不清楚。
他仔细瞧着,皱起眉头:“怎么嚎得这么大声,不见血?”
身侧另一名家丁道:“二管事,那苏屠户穿着玄色衣裳,那血怕是透不出来。登闻鼓直达天听,苏屠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村妇,应该不会有人会为她冒险徇私。”
“嗯。”王全听着觉得有道理,打消了疑惑,同时也怕自己误了事,不管如何还是先回了段府,将这件事禀告给段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