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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学会了自己熨衬衫,温度调得刚刚好,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回工地的路上,路过一家花店。陈浚铭下车买了束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瓣迎着光,像团小小的火焰。他记得林清喜欢百合,陈奕恒却总在她生日时买向日葵,说“清清笑起来像太阳”——这个细节,他记了很多年。
把花插进板房的矿泉水瓶里时,手机又响了,是陈奕恒发来的照片:林清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碗汤,嘴角沾着点汤汁,陈奕恒正拿着纸巾替她擦,无名指的婚戒在阳光下闪着光。配文是:【你嫂子说汤熬多了,等你回来喝。】
陈浚铭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忽然觉得向日葵的花瓣有点蔫了。他拿起手机,拍下板房窗外的夕阳,回过去:【工地的夕阳也很好看。】
陈奕恒秒回:【注意安全。】
没有多余的话,却像根细针,轻轻刺了他一下。
深夜加班,监理递来杯热咖啡:“小铭总,您哥刚才打电话来,问您睡了没。”
陈浚铭的手顿了顿:“他说什么了?”
“就说让您别熬太晚,胃不好。”监理笑了笑,“您哥可真疼您,比我哥强多了。”
陈浚铭没说话,只是把咖啡推远了些。胃里的伤还没好利索,不能喝这个。他想起陈奕恒的咖啡总加两块糖,是林清喜欢的甜度,他却总说“太甜了”,却还是喝完了她递来的每一杯。
有些习惯,是会被另一个人慢慢改变的。
凌晨时,陈浚铭被冻醒,发现身上盖着件黑色大衣。是陈奕恒的,不知什么时候被送来的,口袋里还揣着个暖手宝,是热的。他把脸埋进大衣里,雪松味裹着他,像被人轻轻抱着,眼眶忽然有点发涨。
他知道陈奕恒来过。或许就站在板房外,看着他睡着的样子,看了很久,像小时候无数个怕他踢被子的夜晚。
大衣的内侧口袋里,有张被折叠的纸条。陈浚铭展开,是陈奕恒的字迹:“城西项目的事,别硬扛。哥还在。”
下面还有行小字,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