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得住,且安坐这么久都只沉默不发言,已经足够令秦时纳罕了。
而王子虔此次前来,不为博戏,也不是寒暄,他只纠结半天,还是郁闷道:
“我听闻王后册封燕小郎为大农丞,如今前往渤海郡做事去了。”
秦时也并不瞒着他。
这也没什么好瞒的。
如今的王子公主,来日若不是未来的君主,就是君主麾下得用的人。
以他们的权势,若真心想办好事,比其他兢兢业业奋斗来的官员不知要便利多少。
因而她笑了笑:“燕琮虽年龄不大,性格却沉稳端方,且十分有原则,执行命令更是一丝不苟。”
“我这项事,更适合交由他这样的人才手中。”
更何况,燕家也需要这个机会。
长子燕琅身为将军,燕瑛燕璇也已是郡尉,但却都执掌重兵,远离咸阳。
如此是君王信重,却也是危机。
之前燕将军留在咸阳,也是他们燕家向君王表示忠心之意。
而如今对方薨逝,偏偏燕家人全在频阳丁忧守孝。
如此,乃是大忌。
更何况,燕琮虽是燕将军之子,但因未成丁,所以至今还无官职。
若留在家中,丁忧守孝非三年不得入仕,如今被王后强召而来,这份工作于他而言是挑战,却也是莫大的机遇。
因而燕家上下只有欢喜安心的份儿。
燕琮本人,也更是格外慎重。
秦时与王子虔仔细讲了其中意义——
她自认自己做的是比姬衡到位的。
最起码此事姬衡根本不会耐心解释。
在他眼里,这便是天生就能懂的东西。
然而,这世上有句话,还叫做对牛弹琴。
因为王子虔只默默听完,茫然一阵子后,又幽怨道:
“他未成丁,我也未成。王后有事,难道本王子不比他靠谱吗?”
而后气鼓鼓道:“本王子可是要叫你母后的!”
秦时:……
别说是秦国这偌大家业,就是家里财产仅剩十枚秦半两,想来做父亲的但凡有选择,都不会交由他吧!
她真的理解姬衡了!
王子虔却心都伤了。
高大英武的少年那仿似姬衡的长目,不仅没有他父亲那般的威严,反而瞬间红了眼眶,而后泪水隐现。
可见对于半大少年来说,不被长辈看为能依靠的大人,当真是一件非常伤自尊的事。
秦时缓缓吐口气。
再怎么样,谢天谢地,王子虔的功课倒不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