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记下第一册吧。”
而后赤女重新铺纸磨墨,将之前那叠构皮纸置于书桌的台子上。
秦时便如同抄曲谱一般,一边对照着上头的言语,一边用篆字书写——
可恨如今将简化字普及会耗费不少功夫,且她抄的内容,又有诸多不可见人之处。
如今这番苦力活儿,就只好自己做了。
但,好在自己的篆字,如今倒越发工整了。
她苦中作乐,又开始琢磨起这制盐,到时交由谁来负责?
之前说是不急,但有商人合作,待明年,倘若能连同糖茶一起带到西域去,不知又能换回多少战马与物资?
因此秦时还是把这事项提出来了。
制盐法并不麻烦,她只需简单誊抄,就可以着手安排人去做了。
而恰在此时,有黄门来报——
“已故燕太尉之子,燕琮燕小郎求见。”
秦时立刻有了人选!
此前她安排燕琮去解决罪役【状】的家仇,还有其中牵连的魏武卒。
本来三两日可成的事,但阳陵距离咸阳并不算远,不知为何却耽误至今。
如今她还记得对方在马车中说【秦律不可违】的守正不桡之态。
有这般人品,她若想找人既不过分苛待盐工,又不会中饱私囊,岂不是万分合适?
至于那名罪役【状】——对方虽有行刺之嫌,倒也可以说是受了恶人蒙蔽。
又有家仇,宁愿一死以报。
也算是有人品。
只不知如今服罪状态如何,倘若得用,待来年安排前去西域一行。他那被魏武卒调教过的武力值,想来也会有大用。
……
而与此同时,在章台宫,监御史王雪元也千里迢迢自东郡前来复命。
同时,还带来了【陨星刻字】的罪魁祸首。
“大王!臣王雪元,不负大王所托!”
章台宫的玉阶下,监御史王雪元深深拜下。
面上再也没有昔日在咸阳位列三公的风度与神采,反而黢黑油亮,饱经风霜。
姬衡早从东郡郡守的奏书中得知他的所作所为,而今等他面君,已然许久。
但台下王雪元虽面目沧桑,可抬头回禀时,却神采奕奕,眸中湛亮,显然此番出行所获颇多。
如今姬衡听他细细讲来,眉目扬起,显然也十分满意。
若说一开始王雪元心情郁郁,所做之事不过按部就班。
但行至东郡,又意外逢得乌由与巴夫人之后,他有了些许线索,接下来之事便水到渠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