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含着风暴:
“尔等自行看便是!”
张让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弯腰捡起奏折,展开快速阅览。
越是往下看,他心中越是惊骇,这奏折字字如刀,直指他们乃是黄巾祸乱的根源,要求将他们枭首示众!
但他久经宫闱,演技早已炉火纯青,面上瞬间浮现出的却不是恐惧,而是极度的茫然、不解,最终化为被污蔑的悲愤与委屈。
他“扑通”一声率先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高举奏折,仿佛捧着烫手的山芋:
“陛下!陛下明鉴啊!此……此乃污蔑!天大的污蔑!”
他这一跪,身后赵忠、封谞、段珪等九人虽不知奏折具体内容,但也立刻反应过来,齐刷刷地脱掉官帽,褪去靴子,以头叩地,砰砰作响,瞬间哭嚎声响成一片:
“臣等冤枉!”
“陛下,臣等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
“定是有人构陷臣等,欲除之而后快!”
张让更是演技全开,泪如雨下,悲声道:“陛下!臣等阉宦残躯,蒙陛下不弃,得以侍奉左右,已是天恩浩荡,岂敢有丝毫异心,行此祸国殃民之事?这奏折所言,句句诛心,是要将臣等置于死地啊!”
他一边说,一边重重叩首,“若陛下信此谗言,臣等甘愿即刻赴死,以证清白!只求陛下下令,将臣等投入洛阳诏狱,严加审讯!臣等愿倾尽家财,充作军费,助陛下平定黄巾,以表忠心!”
他这番声泪俱下的表演,配合着身后九人此起彼伏的哭诉和叩头,营造出一副蒙受千古奇冤的悲壮景象。
他们在赌,赌刘宏不愿承认自己宠信的人是国之蛀虫!
果然,看着眼前这群平日里对自己极尽谄媚、此刻却“委屈”得如同孩童般的近侍,尤其是看着“张常侍”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刘宏心中的怒火竟奇异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烦躁和不耐。
他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了许多:
“行了!都起来吧!成何体统!”
他看着依旧伏地不起的十人,叹了口气:“朕又未曾说要治你们的罪。不过是让你们看看这奏章罢了。”
张让等人闻言,心中大石落地,知道这关算是过了,但戏还要做足。
他们依旧抽噎着,不肯起身。
刘宏无奈,只得又道:“都戴上帽子,穿起靴子!像什么样子!以前如何,今后还是如何,安心为朕办事便是!”
“臣等……谢陛下隆恩!”十常侍这才如蒙大赦,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手忙脚乱地戴上帽子,穿好靴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