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麟身形如风,不多时便已抵达巨鹿郡边界的一座小县城外。
尚未入城,一股混杂着草药与腐朽气息的沉闷空气便扑面而来。
他信步走入城中,只见街道之上冷冷清清,门户紧闭,偶有行人也是面色惶惶,步履匆匆。
昔日还算热闹的市井,此刻竟是一片死气沉沉,唯有那一片片醒目的黄巾,在灰败的底色上跃动。
头扎黄巾的太平道教徒们正挨家挨户地奔走,他们或是端着粥食,或是捧着画好的符水,送入尚有人烟的屋舍,低声安抚着惊恐的百姓。
余麟这般闲庭信步的模样,在如今这座被瘟疫阴影笼罩的县城里显得格外扎眼。
很快,一名看似是小头目的黄巾汉子便注意到了他,快步上前将他拦下,语气急切中带着关切:
“这位兄台!不知此地正闹瘟疫吗?凶险得很!若是不想染上恶疾,枉死在此,就快快离去吧!”
余麟的视线却越过他,落在了他腰间悬挂的一张黄色符箓上。
那符箓笔画简单,蕴含的“气”也颇为微弱,但对付这种寻常的时疫,倒也勉强够用,能起到一些驱邪避秽、安抚元气的作用。
他收回目光,对着那面带焦急的黄巾汉子微微一笑,语气平和:“这位兄弟有心了。我也是炼气中人,久闻大贤良师济世救民之名,特来拜访。”
“不必担心我的安危,这瘟疫,奈何不了我。”
那黄巾汉子闻言,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上下重新打量了余麟一番,见他气度从容,目光清正,不似作伪,脸上立刻涌现出无比的敬畏之色,当即后退一步,躬身便拜:
“原来是仙师在上!小的李尝,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冒犯,还请仙师恕罪!”
余麟伸手虚扶一下:“李兄不必多礼,你也是一片好心。”他顺势问道,“不知李兄在此,如今这瘟疫情况如何了?”
李尝被余麟扶起,受宠若惊,连忙回道:“回仙师话,小人李尝,乃是大贤良师门下的一名记名弟子。”
“这瘟疫大约是三日前爆发的,来得迅猛。”
“我等接到消息便连夜赶来,靠着大贤良师传授的符水和草药,总算勉强遏制了其扩散之势,只是……”
他脸上露出痛惜与无奈之色:“只是患病之人太多,符水法力有限,药材也快告罄,百姓们依旧在受苦,一日不能痊愈,便要多受一日的煎熬啊!仙师……仙师您神通广大,可有其他法子救救他们?”
他望着余麟,眼神里充满了恳求。
余麟点了点头,伸出手,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