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麟离开了摩根的城堡,如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他没有对摩根施加任何束缚,也未留下只言片语的吩咐或警告,仿佛真的只是心血来潮,来看一眼这位亚瑟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好”姐姐而已。
他来得突兀,去得干脆,反而让摩根陷入了更深的疑虑。
她在房间里枯坐了一夜,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反复揣摩着那位神秘强者的意图。是警告她不要再插手亚瑟的事务?
还是暗示她,亚瑟即将面临某种巨大的变故,让她这个姐姐安分守己?
思绪纷乱,如缠绕的丝线,理不出头绪。
天色将明,她走到窗边,望着远方地平线上逐渐撕裂黑暗、喷薄而出的朝阳,那金色的光芒刺眼而充满活力,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忽地,她又想起了那个刚刚出生便被送走的孩子,那个流淌着她与亚瑟复杂血脉的婴儿……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无奈涌上心头。
摩根长长地叹息一声,那叹息中承载了太多身为潘德拉贡的宿命与挣扎。
她最终转身,离开了窗边,身影没入城堡内部渐深的阴影之中,只有一句轻若蚊蚋、饱含复杂情绪的低语,消散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
“为什么……我也是....一样的血脉…………”
……
三年时间过后。
卡美洛王都之外,广阔的原野上,旌旗蔽日,枪戟如林。
亚瑟·潘德拉贡,不列颠的共主,屹立于大军阵前。
他身着闪耀的银甲,猩红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腰间佩戴着完整的王者之剑与那失而复得的剑鞘。
中年王者的威严与历经沙场的沉稳在他身上融为一体,碧绿的眼眸扫过麾下的雄师,充满了无可动摇的决心。
在他身后,是声名赫赫的圆桌团。
每一位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传奇,他们的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代表着不列颠武力的巅峰。
尤其是如今暂时充当团长的凯,一举一动间,已经能让许多少女少妇为之痴狂,也算是让他狠狠过了把瘾。
再往后,是排列整齐、肃杀无声的方阵——手持长枪的步兵,背负弓弩的射手,以及骑兵们胯下躁动不安的骏马。
王都的城墙之上,以及大军两侧的所有高地上,早已被汹涌的人潮所淹没。
农夫放下了锄头,工匠离开了作坊,妇人抱着孩童,老者拄着拐杖……几乎所有能走动的民众都聚集于此。
他们没有喧哗,无数道目光聚焦在那位国王身上,眼中充满了毫无保留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