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长子、长媳叫到跟前。
长媳跪下。她没有推诿,只说自己“痰迷心窍”,一时被富贵迷了眼。
她没说,顾湛是三房的庶女,她的婚姻是三房两口子说了算,大伯母这边只是点个卯。
三房那边迫不及待,甚至希望大太太去雍王府说一声,把顾湛接回来。
大太太心里不安,怕公公会恼火。不是因为做妾,而是顾湛的差事,托付给雍王妃两年了,哪有这时候去要人的道理?
她公公最重诺。
她还想着过完年再说。
如果胡家少爷的腿疾有好转,胡家不想耽误阿湛,也许就会放人回来。
如今被公公问责,大太太一力承担了,把过错都拉到了自己身上。
“……你们怎么应下的?”顾院判问。
大太太便说:“只是三弟妹与郑家管事婆子口头许诺。郑家没有派人来提,我和娘也没见过郑家的人。”
“那便不算数!”顾院判说。
他要拒绝郑家。
三太太还不甘心,鼓起勇气问,“公爹,到底说过了一点话音,咱们拒绝的话,会得罪郑家。”
“既如此,就说你得了失心疯,才应下此事的。”顾院判说。
顾院判连夜把这些事理顺,才来向骆宁赔罪。
半刻也不敢马虎。
在太医院行走几十年,顾院判对朝局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如今雍王和郑氏是怎样的较量。
风口浪尖做墙头草的,哪有好下场?
顾院判立场鲜明站雍王这边。
“……三儿媳生了病,失心疯发作得厉害,送她暂时去庄子上休养了。
阿湛托付给了王妃,她的婚事,还请王妃保个媒,早日定下来。她是姨娘生的,恐怕高攀了胡家少爷。我愿意额外出三千两现银、一间药铺做陪嫁。”顾院判说。
骆宁见他如此痛快,又这样坦诚,心里舒了口气。
真心换真心,骆宁便如实说:“胡家肯定会很高兴。胡家无人不爱五小姐。”
“这是她与胡家的缘分,也是她与王妃的缘分。”顾院判道。
骆宁微微颔首。
顾院判又说,“申国公府那厢,王妃不用操心,我去同他们说。”
“有劳。”
顾院判果然去了趟申国公府。
他把这件事与申国公说了。
申国公听了,摆摆手:“这点小事不必记挂。犬子尚未定亲,哪有先纳妾的道理?不过是会错意了。”
他一句话,把这件事彻底推翻,不损和顾院判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