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沉睡着,想着方才好像忘记了从青花大碗里捞东西。
她想到这里,睁眼去瞧,果然东西还在青花大碗里泡着,没动。
骆宁:“……”
她做事很难兼顾,不像萧怀沣,再冲动都把该做的做好。
骆宁睡着前想,未必会怀孕。
若真有了身孕,她生下来。从此把韶阳和当初的梦想都埋入泥土里,任由它们被岁月撕碎,就当没有过。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当主帅。
主帅要有杀伐之力,要懂取舍。骆宁始终欠缺一点。
不过也没事。
她需得再经历一些事。慢慢的,就像她的手腕一样,会逐渐强硬起来。
雍王是她丈夫,他愿意给她机会,栽培她成长。
骆宁似一株林野间潦草生长的树。从最开始,就没人期待她的降生。
她重生逆转了命运,懂得了如何汲取养分。只要雍王洒下雨露阳光,她就疯了一样生长、壮大。
前途没什么可惧怕的。
她很快堕入了梦乡,一夜无梦。
翌日醒过来时,萧怀沣早已去上朝了。
丫鬟服侍她梳洗。
蔺昭进来端洗脸水,凑在旁边看着何嬷嬷替骆宁梳头,对她说:“王妃,最近小半个月没练骑马了。”
骆宁算了下日子,的确是,又诧异:“你怎么突然提这茬?”
蔺昭从来都不是强势性格。随着骆宁在王府地位越来越稳固,蔺昭也过得闲散了。
她是怕王爷罚她蹲马步,才催着骆宁耍鞭、骑马。
王爷最近忙得不沾家,蔺昭自己快忘记了她是王妃的教头这回事。
一大清早来提此事,骆宁转过脸看她。
蔺昭:“王爷上朝之前,特意派人把我叫醒,问我最近骑马进展。他说我再不好好当差,送我回去。”
骆宁:“……”
昨夜帐内萧怀沣说她腰腹力薄,竟是真的,而不是随口抱怨。
他竟还去“警告”蔺昭,骆宁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人过分了。
本就是瞎闹腾,难道他指望骆宁以后常出力吗?
他想得美。
蔺昭等人可能不知怎么回事,骆宁却是一阵心虚,莫名面颊发烫。
她用巾帕捂住脸,把这一阵子滚烫的思绪压下,佯装认真考虑。
待把巾帕放回洗脸盆时,已经镇定如常了。
“现在天气暖和了,府上又没什么闲事。王妃,咱们早起先去骑马,再耍鞭?”蔺昭问。
她说罢,征求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