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爆发冲突,后勤便立刻断线。
更致命的是,这些军中将士大多来自不同郡地,有一半的将领甚至私下与赈民司打过照面。
投不投秦,这些人心里其实早有答案。
营中,各部各营已经开始私下传出流言。
有人说秦国边军早已渗透附近山头,有人说昨夜北岭上那团火不是祭旗,而是草原人的狼烟信号,更有人悄声议论,说秦王府已经派人来劝降。
不止一名小校向营正打听,若真打起来,究竟站在哪边,才不被灭门。
这一夜,营中无人安眠。
营正衙署内,统帅贺谦坐在案后,面前摊着一张地形图。
他身着重甲,剑放桌前,双眼盯着地图不动。
他知道自己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
四万人马,他只管一半;另一半归于两位朝廷派遣的监军,谁都不服谁,谁也不能调谁。
他若不战,就要被扣懦弱罪名;他若出战,打赢了归监军邀功,打输了身首异处。
现在又传出秦国边军出现在南岭,草原人夜袭边寨的消息接连传来,兵心不稳,人心惶惶。
贺谦心中已定。
不能打。
但也不能退。
他提笔写下一封急信,言辞恳切,状似忧国忧民,实则字里行间都是“境局未定”“军心浮动”“需固根本、不可轻举妄动”。
他将这封信封好,命亲信快马加急送往王都,只求争取更多拖延时间。
他要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