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真军。
只是这支军,不在秦军建制,不在兵部调令,也不在军监巡查之中。
这是敌人给自己造的“未来军”。
他们演得不是一支兵队。
他们演的是下一代的“我们”。
张青松亲自前往处置,站在地道口上,看着从下面拖出来一车一车的名册、兵器、甲胄、练图、模拟演练画板,面色铁青。
“他们不是兵!”
“他们是‘模仿’!”
“他们的存在本身不是为了对抗我们!”
“他们是要演成我们!”
“演成我们之后—代替我们!”
“我们要是再晚两年才查!”
“这地方再补一个口令,再开一个小口!”
“他们就能成为‘边地六营’!”
“再往后,我们只要一换主帅,他们就能自报过往、出示履历、列功绩—真成‘我们的人’!”
“他们不打仗!”
“但他们一旦立住—就能杀得比兵快!”
张青松命人封地三丈,设斩令。
归辛树押出营内四十二人,夜里三刻斩于竹垣沟地头。
白云飞自北口带人赶至,将地道彻底灌油封闭,一连五夜不散火。
秦浩得知此事,召集众人夜议。
他未入堂,未坐席,只站在大帐门口,冷声道:
“这一仗,我们不是在打人!”
“我们在打‘故事’!”
“我们自己写了太多‘谁也能归顺、谁也能认、谁也能改’的故事!”
“现在别人就拿这故事来活!”
“他们活得像、活得对、活得久、活得顺!”
“最后就是我们不敢说他们不是我们!”
“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天!”
“等我们自己说不清楚‘我们是谁’!”
“那他们就变成‘我们’!”
“而我们就要成‘他们的新敌人’!”
“这口账,不能让他们再写!”
“从现在起!”
“所有边防地带内三年内建制、补编、转调、归附、移户、复名、复籍、合编、借调、复练、复线、复用!”
“全查!”
“张青松!”
“你主笔,设一大册!”
“叫‘清命录’!”
“从赤鹭渡写到石缝岭,从乌角寨写到盐丘湾,从竹垣沟写到贺牙哨!”
“谁曾在我们地上活过、演过、混过、借过、抄过、替过、改过—都得记!”
“我不要他们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