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但也是第一个有机会立功的。
若能在连山击退秦军,哪怕只杀个先锋,也足以让蜀王对他另眼相看。
他已年过五旬,若再不得机会,怕是这一辈子都只能当个边将老卒。
他不想就这么熬死。
一行军马,步步西进,悄然逼近连山地界。
三天后,抵达蜀秦边界线前二十里。
连山城就在正前方。
前锋探马回报—山中雾重,小径陡峭,有疑似兵营痕迹。
秦军是否埋伏,不可判明。
裴枫沉吟不语。
他不喜欢雾。
打了大半辈子仗,他最忌讳的就是这种看不清、判断不明的山战。
但他更知道拖不得。
现在秦浩的兵锋正盛,若蜀军这点兵马连一座边城都不敢碰,只怕明日就被蜀中王都笑成懦夫。
他当即下令,七营入山,带轻装步卒前行,三营驻守外线,八营断后设伏,以防秦军设有诈兵之策。
他走得小心,排得谨慎。
可惜的是,他低估了一个问题—秦军比他更清楚山中之变,更擅布伏,也更会杀人。
夜色降临,连山口忽然起风。
原本昏沉的山雾,被一股暗流激起,刮向蜀军阵前。
七营先锋被迫停步。
副将提议待雾散再行,裴枫却冷声否定。
“我带的是探军,不是老娘儿!”
“让前哨沿山线进五里,若三刻钟内无动静,再令主力入谷!”
令下不到半炷香,前哨失联。
裴枫顿感不妙,立刻传令主力停止,自己亲率亲兵绕道前压。
刚过崖前小桥,耳畔传来一声尖啸。
“埋伏—”
后方喊杀四起,火雷爆裂,整条山道震颤不断。
紧接着,两侧山林骤起火光,成百上千的火箭带着燃绳如雨射来,蜀军乱作一团。
山谷之中,黑甲如潮。
那是秦军火雷营预备队,归辛树亲调,专门守这条路,已等了三天。
他们没有大阵,没有正面冲锋,只有一件事—杀。
雷火炸开,蜀军步卒被炸得横飞,七营阵型崩溃。
再往后,三营主将收到前军信号,急忙派兵救援,不料半路再遇伏击,火雷连发,山道被彻底毁断。
整条山道,三段断口。
蜀军仿佛落入猎人精心编织的罗网里,寸步难行。
夜至三更,裴枫左臂中箭,退守一处乱石岗。
副将已死,亲兵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