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陈宴打量起周遭环境来。
越看越心惊,因为他所处的是一间牢房。
这间牢房很大,整整两面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他身后不远处立着两个巨大的刑架,上边的铁链几乎有他手腕粗。
陈宴咳嗽了几声,震得胸口闷痛,他抬手捂住。衣袖滑下,露出他的小臂,上边伏着几道还没完全长好的鞭伤。
身上的伤痕更多。
等回去后,霏霏会不会嫌弃他啊?
万一觉得他身上不好看,不给他侍奉她的机会了怎么办。
萧序那个狗东西肯定又要嘲笑他、又要得意了。
哼。
这间牢房没有窗,唯一的光源就是壁上的烛火,昏暗摇曳,仿佛黑黢黢的暗处正藏匿着要吞人血肉的恶鬼。
陈宴艰难地站起来,走到门口看了看。
那里正站着六名举着长矛的北戎侍卫,瞧见他,立刻把矛尖对向他,嘴里吱哩哇啦地乱骂。
陈宴又退回了原地,靠着墙壁缓缓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再次被“哐啷”一声推开,山虏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陈宴透过门口的缝隙看见了外边摇曳的灯火,看来已经天黑了。
山虏走到陈宴面前蹲下。
“陈公子。”山虏的官话说得很好,没有什么口音,“你落在我手里,按说是必死无疑的。但你若把赤霞关的边关布防告诉我,我就网开一面,饶你一命。”
陈宴道:“我一介文官,哪里知道那些。”
“少废话!”山虏一把揪住陈宴的衣襟,把他往前一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位宁昌公主要好得很,你还跟着她打过仗!说!赤霞关的暗哨有几处?都埋伏在哪里?还有飞云河水位下降后,可供通行的浅滩在哪里!”
山虏从腰间扯出一张羊皮纸,上边画着的正是赤霞关的地势地貌。
他恶声恶气地命令:“都标出来!”
陈宴平静地迎上山虏逼人的视线,不卑不亢道:“大昭北境防线并非一成不变,以前我所知道的情况早就不适用了。我已经许久不曾去过北地,长公主和我的往来通信中也不会写新的布防,我是真的不知道。”
山虏用力揪着陈宴的衣襟,指关节咯嘣作响。
陈宴被他死死盯着,依然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机。
陈宴轻咳两声,拭去唇边的血沫,又道:“二王子如果想知道赤霞关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办法。”
山虏眯起眼:“哦?什么办法?”
“放我回去。”陈宴说,“等我打探到赤霞关的情况,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