辘远去,直至消失在雨帘中。
这人转身离开,七拐八拐,回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
他带着一身清寒的水汽进了正房,摘下蓑衣斗笠,露出一张还算年轻的清俊面容。
房中的女子走过来,给他递了一块布巾:“你说说你,这么大雨,有什么可看的?”
男人接过布巾擦了把脸,又把湿了大半的素布长衫脱下,不咸不淡地回道:“看看仇人,多些斗志。”
女子噗嗤一笑:“你的仇人是那已经做了古的晟王七公子,可不是这位五公子。”
“一丘之貉。”
女子耸耸肩:“清明夜没能把宁泓杀了,很遗憾吧?”
“不急。”男人不疾不徐地喝完一杯温水,“好戏还在后头。”
“哦?清明节给他们的画舫动手脚本就是你的主意,难道你不是想借机杀人,而是还有后手?”
“明目张胆地杀人顶什么用,自然有后手。”男人说,“这个主意还是别人给我出的,我很受用。”
女子饶有兴致地问:“是谁?”
“陈宴。”
女子扬了下眉梢:“难怪。”
没多久,房门被人轻轻敲响,外边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二位堂主,首领来信。”
女子戴上面纱去开门,接过信笺,笑盈盈的:“谢啦。”
送信之人面颊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脖颈。
他们青云会,首领之下共有五位堂主。
有的是跟着首领创建青云会的元老,比如去年死去的武兴堂主。
还有的是靠着功绩和能力爬上来的后起之秀。比如房间里边那位男子,就是接任武兴之位的新堂主。
五位堂主里,只有这一位是女子,而且还年纪轻轻。
倒也没人不服,因为她是首领的义女,而且聪颖明慧,很会出谋划策。
就是她从不露脸,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
女子撕开信笺,看完之后递给了桌边的男人:“义父觉得他曾和谢岳野在东宫共事,旧时情谊尚在,所以想让谢岳野加入我们。”
男人道:“死了这条心吧。”
“那要是宁昌公主加入了我们,谢岳野会不会改变主意呢?你也见过宁昌公主,你说她会和我们一起成大业吗?”
男人仔细想了想,摇头:“我拿不准,我看不透她。我只知道谢岳野虽忠于德璋太子,但他更忠于社稷百姓。谋反定会伤民,他不会做的。”
女子:“唉,可惜。”
男人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孩童的哭声,立刻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