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她孤身赴险,却想将她护在翼下,遮风挡雨。
即便前路困难重重。
杨坚盘膝于榻,面前是失而复得的玉佩,和曾扎入指缝的钢针。心绪翻滚,毫无睡意,他蓦然转身下地,抄了惯用的漆黑长剑,推门而出,于殿前练剑。直到满身疲累,才躺回榻上沉沉睡去。
杨坚再度站在南熏殿外,已是六月初了。
盛夏时节,天气渐渐闷热,伽罗正躲在院中凉亭里纳凉。
凉亭建得简单,两侧种了紫藤,虬曲的枝干攀援而上,繁茂的叶子如同帘帐,隔出一方清凉世界。她穿着身烟罗撒花裙,半臂的袖口推至肘处,白腻的手臂上,红色的珊瑚手串清晰分明。
她的身侧是华裳,对面是虞世基,三人围桌而坐,桌上放着那只拂秣狗。
拂秣狗面朝伽罗,在华裳手底下温煦趴着,伽罗正小心翼翼的伸指触碰它头顶软毛,满面笑容,如同春日盛放的花。那狗性情温和,任由她抚摸,还伸了前爪给她,虞世基借机握住它前爪,递向伽罗,让她捏捏软绵绵的肉爪子。
伽罗碰了碰,觉得新奇,又拿指头捏其间。
旋即,笑着看向虞世基,直说有趣。
还真是……像家人啊!
杨坚故意放重脚步上前,那边三人听见动静,忙起身拜见。
虞世基最先察觉杨坚眼中的不善,行礼过后拱手解释道:“属下办完事途径此处,顺道过来看看表妹。”
“嗯。”杨坚颔首,“韩先生在嘉德殿。”
虞世基会意,“属下告退。”
杨坚待他离去,伸手往那拂秣狗身上揉了揉,看向伽罗,“不害怕了?”
“它不咬人。偶尔逗弄也很有趣。”伽罗抬头望着杨坚,眼底笑意稍微收敛,却如春光潋滟的湖水,照到人心里去。闲居无事,她还稍作装扮,在眉心拿朱丹点缀出红梅,映衬明眸翠眉,更增丽色。娇丽的脸上笑意浅淡,她让华裳亲自奉茶,满含期待的问道:“殿下今日过来,可是为了鸾台寺的事情?”
“明日可以前往。你戴上帷帽。”
“遵命!”伽罗喜形于色。
杨坚就势坐在桌边,接过伽罗亲自捧过来的茶杯,忽然皱眉,“你就只有这几件衣裳?”
伽罗一怔,待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笑了。
她上京时走得仓促,又是春日,只带了几件换洗衣裳。回京后就入了建章宫,没了从前裁缝亲临伺候的福分,她行动受限,虞世基又是个粗人照顾不到这些小事,唯有华裳出去过两次,能帮她买件衣裳回来。
可华裳眼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