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竟是韩擒虎!
韩擒虎也正诧然驻足看她,两人对瞪片刻,韩擒虎忽然面色微沉,疾步往杨坚书房而去。
书房内,杨坚正埋首处理文书。
——无需在嘉德殿接见官员议事的时候,杨坚更喜欢叫人把文书搬到昭文殿,除了亲信的建章宫近臣外不见旁人,清净自在,更宜思索。
韩擒虎入内叩拜,将要紧的事禀报完毕,却迟疑不肯走。
杨坚诧异,抬眉道:“先生还有事?”
“方才经过湖边,微臣看到了伽罗。据臣所知,当日殿下将她赠予萧琮后,萧琮已派人护送她回西梁,却不知怎会在这里?”他恭敬朝杨坚拱手,见杨坚挑眉不语,便道:“难道是殿下派人,又将她救回了?”
“西梁虎狼之地,不宜女子前往。”杨坚道。
“可殿下是否想过后果?”韩擒虎憋了一路,见他云淡风轻不甚在意,急道:“云中城里,殿下示萧琮以铁腕,联合蒙旭内外夹击,才能迫使萧琮撤军。他大费周章索要伽罗,必是事关重大,若他得知殿下出尔反尔,劫走伽罗,岂不恼怒?倘或边境再起战事,殿下如何向太上皇交代?”
“先生所虑甚是。不过伽罗是西胡所劫,萧琮要寻晦气,也该去找西胡。”
韩擒虎愕然,抬头看向杨坚,发现他竟然带了些许笑意。
这般神态与平日截然不同,韩擒虎追随惠王多年,于杨坚性情也知之颇深。
韩擒虎渐渐严肃,拱手道:“微臣斗胆,敢问殿下,是否对伽罗起了恻隐之心?”见杨坚未曾否认,他面色渐变,最终撩动袍角跪地叩首,肃然道:“殿下,万万不可!”
杨坚幼时受教于苏老先生,待他自请外放后,便由韩擒虎指点,虽有君臣之分,却常执以师礼。见韩擒虎行重礼,不免伸手扶起,道:“先生有话且说,何必如此。”
“当日殿下曾说,以女子议和是我辈的耻辱。所以云中城外,殿下冒险营救伽罗时,微臣并未多言劝谏。可如今情势分明,萧琮索要伽罗是为私事,与国事无关,殿下为何还要费尽周折救她?这般举动,得不偿失啊!”韩擒虎痛心疾首,“殿下难道忘了她的身份!”
“独孤家之女,高家外孙,时刻未忘。”杨坚道。
“殿下还记得!昨日微臣入宫面见太上皇,听说那日宫宴,太上皇曾为独孤家的事责备殿下。臣虽愚鲁,却也知道天家威严不容侵犯,独孤家当年跋扈,高家更是害死了信王!宫城内外,太上皇、贵妃、公主,乃至惠王府的旧臣,谁不对高家恨之入骨。殿下如此行事,置信王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