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收回手,整了整宽袖,淡淡问:“你何时变得如此这么爱管闲事了?”
“夫人闻音知雅意,何须我多做评说?”他道华裳送他出门,回来时对她说:“夫人您不知道您睡下的那段时间,隋王发了多大的火那些怠慢您的宫人无一不被杖责的,奴婢很早就知晓隋王不是好相与的,却不曾想他的手段如此的厉害!”
说着她做了个畏惧的动作“睡”伽罗起身华裳啊了一声:“这么早?”她道:“可是夫人您才刚吃完饭”刚吃完饭还是起来走一走对身体才好伽罗刚要拉开内室的门,一双有力的大掌已经将她拉住。
隋王身后哗啦跪了一群人杨坚看都不看,对她说:“跟我来”他眼神刚毅,双手有劲,就算不跟着走就会被拖着走,与其如此,何必要闹得两个人都难看?中午那场争吵已然是闹得阖宫都轰轰烈烈了。
伽罗松了手,朝他一俯杨坚微不可查的皱了眉头,放下了她的玉臂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寝殿,外头地面还湿润的很,有宫人上前拿了木屐放在阶下,伽罗脚上穿着白袜,将袍衫轻轻抱在怀中不让沾湿了。
杨坚打开了一把油伞遮住了两人的一番天地不知何时外面竟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他领着她出了大门,坐上马车,一路上直从隋王宫急驰到王道上,再到驿道上平坦的马路越走越崎岖,路也越来越小。
饶死高颎驾车马车依旧颠簸,直到马车进了内城临街而建的房屋扁平矮小,才刚入夜就已熄灯“隋州就是如此”杨坚寂寥的声音在落寞的夜晚轻轻的响起。
“伽罗,我终不会甘于做这一个小小隋州之王,如今厉兵秣马只为的是那个帝座”他是一个天才的将领,也是一个治国有方的皇帝今日午间两人争吵过,伽罗反问过自己,到底是杨坚自私还是她自己自私?
今夜杨坚再与她谈同样的话,让她明白是她自私了她总想着杨坚答应给她的那个承诺,私心里她想要的多,而杨坚是欠了她五十年的人生的,理应要还所以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只要他有一丝一毫的异动和背叛她就无法忍受了
伽罗始终活在自己的过去当中,对杨坚执着,对杨坚的相守执着,却从未跳出这个大局去认真考虑过他要的是什么?伽罗身旁,杨坚说了:“伽罗,我要这天下的宝座”他的语气坚定无比,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如此坚定之人坚定之心她竟到了如今才真正看清一切不是他错了,而是自己错了伽罗□□的身形微微疲软了下来,似是从一个极长极长的梦境之中刚刚清醒过来一样。
伽罗望着杨坚的目光,微微动荡着迷离,却是